大姨夫:“妹夫,你就是我的救星,是我家李强的再生父母,你说啥是啥,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啥都听你的,中不。”
姥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林一帆走了出去,把李强喊了进来。李强看到他爸爸眼圈发红,一脸祈求的望着自己,心中不觉一软:爸爸老了,头发越来越少,而且也已经有了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个老男人,以前在外面鬼混的时候,喝多了回家对他和妈妈非打即骂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呢?
想到这些,他刚刚稍稍有些温度的心又冰冷了下来。李强冲着他爸爸不屑的笑了笑,用讥讽的口气说道:“呦呵,这是唱的哪一出?”
大姨夫低下头嗫嚅道:“小强,爸爸,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爸爸知道错了,你,你就原谅你爸爸吧。别再跟爸爸怄气了,好不好?”
李强掏了掏耳朵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大姨夫喃喃道:“我,我说爸爸错了,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爸爸。”
李强斜睨了他爸一眼道:“我说你能不能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大姨夫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花儿,嘴唇哆嗦了一会儿,终于大声的喊道:“我说!爸爸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爸爸!给爸爸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爸爸不想看着你这样颓废下去!你还年轻,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想想你妈妈,还有姥姥姥爷,还有这么多在乎你的亲人们,你能不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李强勉强忍住自己心内的波动,冷冷的说道:“您可别这么说,我消受不起,我记得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苦苦哀求你不要打妈妈,不要打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你都忘了么?是,你是老了,可能脑子有点儿不好用,可我还年轻,我没忘。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喝多了一脚把妈妈踹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扇她耳光的情形,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抱着您的腿苦苦哀求你不要打妈妈的时候,你随手一推把我推的撞到桌角血流满脸的情形。我更忘不了你一分钱都不给妈妈却跑去酒吧找那个陪酒女,带着她有说有笑买东买西时的情形。后来人家傍上了有钱人,把你甩了,你又天天买醉,砸东西,折磨妈妈,折磨我,现在你轻轻松松的说一句爸爸错了就想让我原谅你,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天真很可笑吗?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我的爸爸?你又有什么脸自称是我爸爸?”
“畜生!你竟然如此狠心的对待她们娘俩?我苦命的女儿和外孙啊……”
听到李强说到此处,姥爷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李德全,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大女儿和外孙竟然受到如此巨大的伤害。
姥爷又气又伤心,一时之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舅舅:“爸,爸,你,你不要这样。爸爸,我替您抽他个瘪犊子,我抽他,给您出气!”
姥爷:“给雅萍出气,给小强出气,你给我狠狠的抽他,抽他!”
舅舅:“好,好,爸,咱稳定稳定情绪,不哭了,啊,咱不哭了,我这就抽他!”
李德全一看李强把他的老底都给揭了出来,颓败的跪坐在地上,一边给姥爷磕头一边抽自己嘴巴:“爸,您消消气,我知道错了,我自己打自己,我给您出气。爸,我真的知道错了。小强,爸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爸爸......”
林一帆:“小强,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仅仅是你,我想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恨,也都会接受不了,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沿着昨天那条路走下去,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妈妈会如何?她本来就已经够苦的了,我想,你应该是她唯一的希望吧。如果一个人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你想等待她的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小强,我知道你是一个上进的孩子,要不然,你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考上大学,你的本质并没有那么坏,为何非要走这条路呢?如果你想报复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难道你不认为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么?你选择走下坡路,只是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瞧不上你的会更加瞧不上你,关心你的会在失望中慢慢绝望,而你,就算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过是一具人人厌恶的行尸走肉,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不会劝你原谅你爸爸,就算你永远都不原谅他也没什么关系,说实话,他这种人也是我所深恶痛绝的,我只是可惜,你这样本应该有着光明前途的人为了一个你厌恶的人而变得比他更加堕落,更加不堪,太不值得了。”
李强低头没说话,心里却有了新的考量。是啊,为了爸爸这种人搭上自己的前途和妈妈的期盼值得吗?
“你跟我妈离婚吧。我不能让我妈跟你在一起了。她的前半辈子太苦了,我不能让她后半辈子再跟你这种人虚耗生命,你要是答应,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后,我跟妈妈的事也不用你管。”
大姨夫:“小强,你就不能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吗?”
李强:“我以前也给过你很多次的机会,可是你珍惜了吗?你只会把我的妥协当作软弱可欺。妈妈也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是你又珍惜了吗?你只会把妈妈的隐忍当时自感下贱。三姨夫说的对,为你这种人让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值。以前我看不到希望,找不到方向,我以为我比你更坏,你就会反省,会良心发现,可是事实证明我真的太幼稚了。从小到大我所接收的理念都是没有不是的父母,父母做什么事作为子女都要谅解,现在不同了,听了三姨夫的一席话,我要好好的努力,为了妈妈,为了我争一个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