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柯，我们是一类人。”

“都是那种，绝不多付出一丝情感，做事前先要考虑自身利益，断也断得彻底的人。”

慕南柯挑了挑眉，“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不需要有多了解，只凭你谈及叶绮和南明堂的时候并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就够了。”

南柯突然放下手里的咖啡，“有件事情……我需要向你道歉。”

慕南柯没搭话，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你被拐走的那天，我在场。”

那些帖子上说的的确是一半真一半假，南柯和慕南柯，的确是抱错了的孩子，因为南柯这个名字具有很特殊的意义，于是当时是在慕南柯的名字前随便加上了个姓氏，有出入的，只是慕南柯并不是失踪，而是被拐卖。

——那年，慕南柯六岁。

“……你看清是谁了吗?”

南柯向后倚过去，闭了闭眼，良久才开口：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吧，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你的先天抗药性很强，那天，你根本就是醒着的。”

“我说过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当年亲手把慕南柯卖掉的，正是南明堂。

沉默是共犯，南柯默许了南明堂这一行为，这也是为什么南柯说她背叛了慕南柯的原因——尽管她忘记了为什么。

这些东西，本来已经被南柯选择性遗忘了。

可就在昨天，她在想今天对话的内容可能会关于什么，于是，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原先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做过很对不起慕南柯的事情，甚至可能会让慕南柯死。

人只是会选择性逃避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但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忘记，你依旧记得，只不过被埋藏在心底。

“现在，你还觉得南明堂无辜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呢，也有了我自己新的生活，以前那些事儿也看开了，像你说的，我们都是一类人。”

慕南柯喝光面前的咖啡，眼里有藏不住的失落，但并不浓烈。

“说起来，你好像对叶绮偏见很大啊。”

南柯没否认，等她说完。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那么——”

慕南柯话锋一转，“交代一下吧，怎么找到的我。”

“呐，在你之后进摄影棚的那个组合uig知道的吧，她们队长沈楠渝我挺熟的，就是她看见关于你的帖子帮我找到的，然后请她朋友帮个忙，就有了今天请你试镜这一出。”

慕南柯暗自吞了口口水，“你人脉挺广啊……”

“其实也没有，那公司就是挂在那大小姐名下的，新品牌嘛，需要点儿人气，找你来也就是走个过场，不然我人言微轻的，怎么见你啊。再说我也是有付出代价的好吗，你白拿了一天的酬劳还在这儿跟我卖乖啊?”

“啧啧，那我谢谢你?”

“免了，咖啡钱你付就好了。”

“靠。”慕南柯低骂一声，暗道这货心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