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沫收起匕首,向墨初道声告辞,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
疑惑地转过头。
满空的星使夜不是那么黑。
从上往下的角度来看,他深邃的眼眶和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鼻梁在夜中格外凸显,一种刚毅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着。
这一眼就把某人迷住了,偷偷咽了咽口水,希望不会被他发现。
看来她到哪儿都会沉迷于主上的俊容无法自拔,恐怕早已成定性了。
“你有何事?”她固作无事样儿。
漆黑的眸,无意间扫过,正好捕捉到她那傻样,淡淡笑意在唇边韵开。
“好歹都相识一场,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痛哭流涕?
她弯下腰,拾起桌上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酒杯。
仰头,灼热从喉间滑下。
“这酒太烈,少喝点。”
扔下这句话,殷沫就扭头离开了。
主上的容颜魅力无限,千万不能在此越陷越深,她默默告诫自己。
望着她的身影远去,墨初饮尽手中的酒,若有所思。
因为陪伴之人的离开,这个漫漫长夜又该属于他一人了。
……
三两声鸡鸣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星空布渐渐被初阳揭开,天边终于露出白皙的光亮。
“我们一起去找陈太医,快点快点!”
神情惊慌的女婢从屋里跑出,随意拉了个同伴就拖着走,火急火燎地往前冲刺。
冒失的她们撞上了刚起来晨练的双生女。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
白衣女皱着眉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了,这么慌张?”
刚醒来就觉得心神不宁,希望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会发生,
“大人,公主殿下她她……”女婢突然哽咽住说不下去。
真是,急死人了!
“你快说啊!”
“殿下今早吐血了,怕是…怕是命不久矣!”
什么!
黑衣女气盛,听后撒腿就飞去找太医了,而白衣女只能飞去照看殿下,毕竟自己跟去也没什么用。
两个奴婢原地蒙圈,会武就是好,能省不少时间。
唉……
敞开的门把阳光映入殿里,照在了殷沫苍白的脸上,她晃乎间觉得很温暖。
漫长的冰冷,无尽的疼痛。
仿佛将她置身于极寒之地,让千万只蛆啃咬她的五脏六腑,身体饱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这夜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真好啊,疼痛熬过去了。
现在全身瘫软,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抬,她在心里自嘲,原来老天在怪她自己坏事做多了啊。
睡觉吧,她累了。
白衣女为殷沫擦拭脸上的血渍,看着她这副虚弱模样,很心疼,鼻腔里发酸。
没过多久,黑衣女就把太医给领来了,不对,是抱过来的。
这陈太医虽然年迈,但医术在整个宫中是最好的,一出马定是妙手回春,成了大家的首选之策。刚听说公主殿下病重,他就第一时间去叫车马,把自己火速捎过去。可眼前这姑娘太心急,竟把他抱过来,一路上可颠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姑娘,老身奉劝你一句,做事心不可急,不然适得……”
“闭嘴,快看病。”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敢情他在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