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琉那仿佛带着顶撞的语气，莫云深也不恼。

他只是轻勾起唇，露出了带着嘲弄的神色：“我有脑子。”

莫云深轻轻屈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所以，这么拙劣的攻心计，我是不会上当的，懂？”

同样的语气原原本本地返还给了顾琉。

顾琉眼神游移了一会儿：“我也有脑子。”

所以，根本就不指望这么拙劣的计谋能够激怒得了莫云深。

换着是别的血气方刚还没有什么头脑的小年轻，说不得还会因为这带着鄙视语气的话而刺激到，继而热血上头，就被顾琉牵着鼻子走了。

然而，很明显莫云深已经是老狐狸，根本不会受到这种挑衅的影响。

“没意思。”

半晌没有听到回应，顾琉一抬头就能够对上那双冷淡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入眼的寒眸，有些无趣。

再在这个只有两个人呆着的静谧办公室里留着，也显然不会有第二个结果了。

顾琉并不是会浪费时间的人，既然从这冷淡的回应之中得到了答案，很快地她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瞧见着顾琉一声不哼就往外走了，莫云深看着那被再次合上的门，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脑子？呵。”

他这话轻轻软软的，就消散在了这办公室内。

然后，他拉开抽屉，从里边掏出一个素描本，手捏着笔快速地在本子上面移动着。

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素描就出现在了画纸上。

拿起素描本，盯着那素描画像好一会儿，莫云深才有些嫌弃地把本子往桌面上一扔，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了真皮老板椅上。

他望着天花板，出神。

半晌，以手抵住了额，低笑声忽而响起。

***

金羽会所。

顾琉这不是第一次来。

但是，这是她第一次作为客人来。

上一次在这里发生的回忆并不美好，甚至是十分糟糕的。

这一次，她是主动的。

再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再次落于上一次那般被动的境地。

顾琉抬手抚了抚松松垂下来的发丝，她的发被挽起，发尾微卷，尾端挑染了，泛着淡淡的金色。

脸上也化着淡妆，并且还是勾勒出眼线，眼尾微微氤氲开了桃花粉的妆容。

显得她有一种和原身这个年龄不符合的妩媚之意。

尤其是今天她身穿着一身勾勒出身材的酒红色裙子，裙摆部位在大腿开叉，行走之间流露出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

——这就是华夏旗袍的魅力。

改良旗袍，也是把女性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她一个人如约来到了包厢，那杨主编和十来个人已经在包厢里等着她。

本来对姗姗来迟的顾琉十分不满的男人们在一抬头瞧见这般美好的景色时，什么气人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

顾琉双眸微微眯起，目光从在场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和记忆之中背过的名单一一对应。

然后，忽然勾唇，涂着樱桃粉色的唇釉的唇泛着滋润的水光，微微勾起，仿佛在惹人品尝。

她的尾音也微微上扬：“抱歉，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