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东方睿送李世靖回她所住的院子,说了好一阵子话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李世靖关上房门洗漱完毕,正准备吹灯。刚此时听到又有脚步声来,以为是东方睿又回来了。刚听到敲门声便说道:“你怎么又回来啦!怎么……萧……萧大哥?我以为是……”
萧成斌笑起来,无比的俊美,轻声道:“你以为是阿睿?难道我就不能来看你?”
李世靖不知道该怎么说,两只手相互搓起来。
萧成斌看到她有些失措,就又笑起来,想缓和气氛。问道:“不让我进去吗?”
李世靖这才让开路说道:“请进。”
萧成斌笑了笑便走了进去,李世靖没有关门怕有人误会。
“我带了参汤给你,还热呢,你赶紧喝了吧!”萧成斌原来是提着食盒来的,只是李世靖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从食盒中取出一碗参汤,还冒着热气。
李世靖赶紧道谢,可是抬头看到萧成斌的眼神,这心头不禁微荡了一下。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萧成斌此时的眼神与往日不同。
“赶紧喝吧,等会儿就凉了。”萧成斌用汤勺搅了一下,然后端着送到了李世靖面前,李世靖不得不接着。
萧成斌柔声道:“坐下喝。”
“嗯。”李世靖应着就端着汤碗坐下,像是被他的言语牵引了一般。
“怎么不喝?”
“有点烫。马上喝。”李世靖似乎有些木讷了,心中想着该怎么避开他让自己好过些呢。端起汤碗,也不顾有些烫口,一口气将它喝完了。其实她是很怕烫的,饭食汤水总是被放成温的才吃。
萧成斌看她喝的急,想要伸手阻止,却晚了,“刚说烫也不慢点儿喝!真的会烫到的!哎!哎,怎么样?”
萧成斌还来不及担心她已经放下了汤碗,勉强笑道:“很好喝。”抬头间看到他一直在看自己。努力让自己忘掉那天像以前那样对他,告诫自己是自已理解错了!于是放松笑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萧成斌依旧不改目光,微扬着嘴角,那迷人的俊颜很难让人转目。“没有,干净的很。”
“那是我头发乱了?”李世靖定了心神说着,抬手理了理头发。
“不是,很好。”
“那你看什么?”
没想到李世靖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去表现娇羞之态,坦然地面对自己如此看她。萧成斌笑说:“我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你,其实你真的挺好看的。”
李世靖努力让自己放的自然,轻笑了一声,说道:“只要见到我能认出来就好了,不用仔细看的。”
“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跟你一起久了总觉得别人太庸俗。”
李世靖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是很特别啊,一点都不像女人。你自己太出众,把那些美人都迷倒了却来说别人。”刚说完,便打了个哈欠。
萧成斌赶紧问道:“你累了是吗?”
李世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我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吧。”萧成斌起身收拾了食盒便要出门,心中难免想到她是不是会留我?刚才那一个女人想尽办法想让我留下,这边这个女人就这样让我走了吗?到底会不会叫我?她是讨厌我了吗?可是,一脚己经迈出了门,她还是没有说话。萧成斌轻叹了一声:“好吧我投降了!”于是回头问道:“靖儿,你的被子够不够厚?会不会冷?”
李世靖却很快答道:“不会,已经很厚了。”
萧成斌不死心的又说道:“那还缺什么吗?我帮你弄来。”
“有的话我自会说的。萧大哥你也早点睡养好精神。”李世靖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那好吧,我走了。”萧成斌不得不离开了。在这之前他去找走之前那个相好的女子,可是怎么努力脑子里总有一个身影在作怪,好像自己在做背叛她的事。可是背叛之词从何谈起?最后还是躲不过自己的心魔推辞离开了。
萧成斌懊恼的到了自己的院子,发现书房的灯居然还亮着。进去一看,蔡仙仙居然在。蔡仙仙正寒着脸坐在书桌旁,桌的一角是她带来给萧成斌的宵夜,书桌上一副女子的肖像,很是生动,似是活的一般。是萧成斌在回来之后画的,画完了却控制不住想要见这个人的冲动,便离开了,忘记了吹灯。恰好蔡仙仙来了以为他在书房,可是书房空空如也。
萧成斌轻捏了一下鬓角,说:“仙仙,我不是说了不吃东西吗?你拿走吧,赶紧去休息。”
蔡仙仙却质问道:“表哥,你刚才去哪儿了?”
萧成斌马上皱起了眉头,尽力压抑着心底的厌烦,说道:“回去早点歇着吧,很晚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找这个女人了吧,对不对?”蔡仙仙指着他的画狠狠的点了点。
萧成斌耐着性子说道:“这跟你没关系,快点回去吧。太晚了,给别人看到不好。”
“我到你书房不好,你到她房间就好吗?你知道人家已经和阿睿好了!你就不怕阿睿知道?”蔡仙仙大声的喊道。
“闭嘴!”萧成斌大吼起来,“快点回去,我自己做什么我自己清楚!快点给我滚!”
“你叫我滚?你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叫我滚?”蔡仙仙脸上的妆容被大颗大颗的泪珠弄花了,可是萧成斌却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
蔡仙仙越发的生气,抓起那幅画,泣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你还为她作画。从小到大,你都不肯主动为我画一幅。你把她画得这么好看!这是不是你画的最得意的画?你把它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看到又怎样?手是我的,我爱画她怎么了?把画放好,赶快给我走,不要再胡搅蛮缠了。”萧成斌的眉头几乎蹙成了两道山丘。
“我就是要胡搅蛮缠给你看!”蔡仙仙高叫着说罢,竟然将画像撕碎了。她的手还没有停,便听啪的一声脆响,蔡仙仙一下翻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愣愣地伏在地上不敢相信。“你打我,为了一个野女人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诉舅舅,我一定会告诉舅舅。”说罢踉跄着起身,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萧成斌大喊道:“你要敢告诉我爹,就休想再踏进萧家庄一步!”
没有了声音,萧成斌扬手把桌上的食盒摔出了门外。弯腰将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然后在桌上铺平拼凑起来。正是李世靖的画像,画中的她那么安静,轻扬嘴角,好像在对自己微笑。萧成斌笑了一下,良久,自语道:“我知道我们没有结果,我知道你不会抛下阿睿,我知道你过几天就会走了,我知道我不该迷恋你,我什么都知道!感情这东西我一直控制得很好,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再也控制不了了。我控制不了我时时刻刻想看到你的心情,控制不了听你那么亲密叫他时的心痛,我也控制不了听说你们可能会成亲时的揪心,我都控制不了,我该怎么办?我该不该让你知道?该不该问问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心里是不是有我的一席之地呢!”
这一日,萧成斌一早去藏宝阁找出一柄宝剑,欢喜的去找李世靖,可她却不在房间。问了下人,知道她和东方兄弟都在花园。他们正在讨论什么招式,萧成斌背靠花园门侧边的墙壁,觉得调整好了情绪才转身进去。冲他们笑道:“你们在商讨什么呢?这么热闹?”
东方睿看过来,问道:“萧大哥,是有什么事吗?”
萧成斌顿了顿说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们了吗?”
“当然能了!”东方旭跳了过来,拉萧成斌过去。
“不过这次是真的有点小事。”萧成斌过来,背后拿出宝剑,说道:“靖儿的那一柄剑那天被丢在了悬崖上,算是欠你一柄。我这儿正好还有一个,你看看合不合用。”萧成斌说着就递到李世靖面前。
“睿哥说给我打造一柄呢。”李世靖这样说着,却将手背到了身后,没有接。
“打什么那么麻烦。就用这个吧,拿着看看呀!”萧成斌递得更近了。
东方睿一看,难得今日他们没有吵架,就一旁笑道:“靖儿你就收着吧。萧大哥一番心意。”
李世靖这才接过。入手轻盈,没有沉手之感。拔剑出鞘,正是新日初生,阳光斜打在剑刃之上,瞬时七彩炫目。“这可是一柄宝剑呀,如此贵重我不敢受!”说罢将剑入鞘双手捧于萧成斌面前。
“你救我一命,我还一柄宝剑你都不受?莫不是我的命还不如一柄宝剑?”萧成斌这般说着,看到李世靖脸色暗下来,赶紧又说道:“更何况我用的是刀,这剑对我来说也无用,你就拿着吧!”
“不行,这太贵重了。”李世靖依旧摇头。
“就收着吧,再推辞萧大哥会觉得你矫情了。”东方睿笑道。
“哎!”东方旭故作苦楚,言道:“早知有宝剑收,我也将剑丢在哪儿。”
萧成斌马上笑道:“你东方府的剑每一柄都是上好的宝剑,如何能丢了来要我这刀客家的?我这有一个就不错了,若不然我送你一柄宝刀如何?”
如此一番,气氛才欢喜了起来。而后萧成斌说:“走吧,该吃饭了。”
四人用过早饭,李世靖想到没有见到蔡仙仙,便问道:“仙仙小姐怎么没来吃饭?”
“谁知道她又在做什么,不用管她。”萧成斌随口说道。
李世靖却道:“你这做表哥的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的院子在哪儿?我去看看她吧!”
萧成斌看向她,并不希望她们有所接触,说:“看她作甚?”
不等李世靖答话,就听到东方睿说起来:“不能这么说。人家都是女儿家好说话,相处的亲近总是好的。”
萧成斌摇摇头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她有多刁蛮,还是不招惹为好。”
李世靖笑了一下,不以为然道:“我就去看看她,如何称得上招惹?再说了,我看仙仙挺好的,人又漂亮又可爱对你还好,你还想怎样?”
听到这样的评价,萧成斌也不好与她争辩,就说道:“唉!算了你去吧,叫个丫头带你过去。”
蔡仙仙的屋内,一个丫头报道:“小姐,李小姐过来找你了。”
正往脸上扑粉的蔡仙仙停了一下,哼道:“她来做什么?若不是因为她,表哥怎么会如此对我?看她一点都没有女人的样子,却把表哥和阿睿迷的神魂颠倒,不知道用的什么媚术?”
那丫头也气愤说道:“小姐,那让她走吧,免得您见了不高兴。”
“不!先去给她上茶,我倒要看看她哪里比我好了。”蔡仙仙这样说着,狠狠地捏了捏手里的小镜子。
“世靖姑娘你怎么来了?”蔡仙仙整理好妆容笑盈盈地走出来。
李世靖放下茶碗,说道:“来看看你。你怎么没去吃饭?”
“不想吃就不吃了。”蔡仙仙随口说着,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她。面目还好,有些英气的娟眉之下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脸上丝毫不见粉黛之色,一身白衣,浑身上下没一件首饰,作为一个女人,竟然连耳洞都没有。蔡仙仙心想,就这种样子凭什么跟我比?就眼睛好点也没我的好看。什么都没有,不就有点功夫吗,我也会。哪儿都没我好看,怎么看也不像个女人!
李世靖看到她在打量自己,心中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笑着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蔡仙仙马上笑道:“没有,我看看咱们有什么不一样?”
李世靖也笑起来:“哦,我们之间大概除了都是女子之外,没什么一样的,人要都一样了这天下岂不单调极了。”
蔡仙仙正想笑,视线突然盯住李世靖放在桌角的长剑,问道:“你这剑哪来的?”
“萧大哥送的呀,怎么了?”
“什么?这个是舅舅珍藏在藏宝阁里的宝剑,表哥连碰都没让我碰过,竟然送给你了?”蔡仙仙控制不住的大声叫喊着。
李世靖顿了一下,一阵矛盾袭来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还是让自己平静的笑道:“我的剑丢在悬崖上了,他就送了我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如此贵重,萧大哥太慷慨了吧!”
蔡仙仙妒火中烧,脸色渐渐红起来。李世靖见她脸色变红,且左脸明显要更甚些,双眼也微微有些肿,便问她:“仙仙,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
“我看你的眼睛有些肿,而且左脸的妆要比右边要红一些。”
如此一说,蔡仙仙马上轻抚脸颊。又想起了昨夜的愤恨,为此她哭到半夜,一个早上都在那儿化妆,想要遮掩脸上被萧成斌打的红印。“是吗?可能是没睡好,这早上也没好好画。”蔡仙仙强笑道,马上又转移了话题,“表哥也送了我一把刀呢!”
“仙仙小姐也学过武?真是想不到。”实在是看不出她会功夫,李世靖便惊奇起来,难道她是深藏不露?
“是表哥教我的,让我用来防身。听说你的剑法极好,可以指点我几招吗?”
看蔡仙仙说得天真,李世靖也不多想,就说道:“我们可以切磋一下,谈什么指点?倒是极少和女子一起练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