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走出了地牢,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陈必报,还有一个便是山泰。康熙看了一眼山泰,山泰急忙上前向康熙行礼,轻声说道:皇上臣想先回去一下,臣想家了。康熙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去吧,反正朕这两日也没什么事。只要你明日早点来就行了。
山泰嗯了一声,即刻转身。眨眼之间就已不见了。康熙见了微微一笑说道:看看还像一个孩子。话正说着呢,只见一个人腾空跳了起来,随后又落下。康熙问:他这是干什么?陈必报答道:他一定是嫌绕花坛走过于麻烦,就跳过花坛而去,这样既可以避过花,同时也能节省时间。
康熙听了哼了一声,说道:好,学来功夫竟用在这里了。说着摇摇头,可他脸上却带着笑意。猛然回头对陈必报说道:赶紧去传于虾龙。陈必报嗯了一声,康熙再回头看时,见山泰又一次跳落在地,而山泰这时正像陈必报所说,已跳过花坛直接来到了西华门,从西华门走了出去。山泰走进北宁府,来到了自己的院落,发现这个院落里空荡荡的,忽然听见大枣树后有人正在哧溜哧溜地喝着什么,他赶紧绕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周通,周通正在那里喝着凉茶,手上拿着大蒲扇,不停地给自己扇着,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山泰忙问:周大哥怎么了?难道家里遭人抢了?周通一见是山泰,哈的一声跳了起来,说道:你小子可真有本领,进宫之后竟然不出来了,把我可吓得不轻,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人千刀万剐了呢。你现在突然冒出来了,连门也不敲,是怎么进来的?山泰嘿嘿一笑说道:那当然是翻墙而入咯,你我都是梁上君子,问这个问题不是多余吗?周通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早就洗手不干了,不过你是一个造孽的人,我家小主人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恐怕今晚很难熬得过了。山泰闻言大惊,说道:怎么三粮出事了?周通说道:是呀,听说你进了紫禁城一直不出来,她一紧张,那股浊气向上翻腾,把小主人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真气给顶开了。这样一来,再也没办法压住那股邪气,所以她一下子就不行了,现在连说话都难。老夫人也过去了。山泰听到这里一拍大腿眨眼人就不见了。
山泰很快来到三粮所居住的院落,只见门口站着许多人,都在轻声地议论着,屋内却静悄悄的。山泰扒开众人,来到门口轻轻敲门。雅芬在里面没好气地问道:是谁呀?山泰急忙说道:娘,是我。王婶一听是山泰的声音,赶紧将门打开。山泰便冲了进去,三粮躺在床上,没有完全躺平,而是半卧半躺。天气已进入伏,可是她身上盖着棉被,背后垫的也是厚厚的棉被,头耷拉在里面,只见她不停地喘气,很明显是呼吸急促。雅芬一见是山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瞧瞧三粮全是为了你,现在病成这样了,山泰也不作答。来到三粮身边,见三粮脸色微微发暗,嘴唇发紫。山泰伸手握住三粮的手,发现双手冰凉。三粮这时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山泰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叫了一声王婶。王婶即刻来到她的面前,又过了许久,三粮说道:今后我的位置就由山歌来坐了,你千万要记住,好好的辅佐山歌。王婶点点头,泪水涌出了眼眶,轻声说道:小主人,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
山泰这时目瞪口呆,急忙问道:找大夫看过了吗?雅芬在山泰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说道:糊涂!三粮体内的那股邪气现在冲破了三粮的堤坝,冲了上来,这样一来,经脉全都被这股邪气给镇住了,这样才导致三粮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山泰说道:啊呀呀,好,幸亏我回来了。他对王婶说道:我来给她医治,你与我配合。王婶嗯了一声,山泰伸手将三娘的勃颈搂住,叫三粮坐直了身体,三粮虽已呼吸困难,可还是配合山泰。在山泰和王婶的帮助下,三粮按练功的要求盘腿而坐,又将三娘的两只手手掌心朝天放好。这时山泰对着三粮说道:你赶紧舌顶上牙膛,用七星朝天功中的第三式和第五式运行两圈,千万不用害怕,三粮点点头,她就按照山泰所说的方法做了。山泰见三粮喘气更加急冷,这时他伸手到三粮的衣服内,用手摁住三粮的小腹肚脐处。山泰说道:很快就有效了。他将自己的内力向三粮的丹田处输入。没有多久,三粮的气息就缓和了许多,又过了有半寸香的时间,三粮的眼睛露出惊慌的神色。随后山泰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没有多久,整个房间都充满恶臭味。雅芬来到门口把门推开一条缝,王婶再也无法忍耐,来到窗前,猛一推开窗户,忽然看到外面还站着那么多的人,赶紧再将窗给关上,也留了一条缝。可就是这样,外面的人都惊呼了起来,因为他们也闻到了屋内所散发的臭气。有人轻声的说道:啊呀我家小主人怕是已经归天了,最后那一股东西都已经出来了,你们闻到了味道了吗?有人应声说道:是是,我也闻到了。可是他们却不愿离开。山泰被这股臭气熏得再也没办法忍受了,他脸白一阵红一阵。雅芬见了之后先吸两口室外新鲜气,随后来到山泰面前拍了一下山泰的肩膀并出手在三粮的丹田处给三粮输入真气。没有多久三粮就觉得自己已经舒坦了许多,可是雅芬坚持了没有多久就已经无法忍受,她赶紧离开。山泰这时觉得三粮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他就赶紧伸手在三粮的任脉和督脉两处给三粮输入真气,同时对三娘说道:你用七星朝天功中的第二式和第三式。三粮点点头,继续用七星朝天功,很快就觉得丹田处有了一股热乎乎的真气,这样一来三粮顿时觉得人浑身舒坦,而且人发软,身上也了汗了。山泰见状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好了,有了。他撤掌后对三粮说道:你再好好的练一下七星朝天功,从一到七多练两遍,把我输给你的真气调匀,调到四肢才行。
三粮点头,可是三粮眼睛里面却带着激动的泪花,山泰见了,伸手拿出丝帕给三粮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在三粮脸上用两个手指轻轻的拧了一下,说道:保证没事了。说完他放下了帐子。王婶却来到帐子后面掀开了一条缝。山泰明白王婶想将帐子里的臭气尽快的散去。这时王婶说道:好了好了,看来我家小主人有救了,山歌你可真有本领,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山泰一听笑了起来。这时王婶很快将门和窗都打开了拳头般大小的缝。对着安婶和李婶说道:你俩在这里守着,千万别让人惊扰了小主人,小主人现在正在用功,如果一旦走神,那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明白吧?
王婶又说道:大家都散了吧,今天一天也够累的了,明日小主人会谢谢大家的。这时众人才吐出一口气,说道:啊呀,这下就好了,我家小主人得救了。说到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山泰的身上。山泰很得意地坐到了三粮所居住的房屋的对面,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自己嘴里倒,一连喝了两壶茶,这时才说道:啊呀,可真解渴,把我累坏了,今日一天不知做了多少件大事呢,真是三聚头碰在了一起,我一人给扛过来了,娘,你说我厉害不厉害?雅芬听吧对着山泰说道:你别在娘面前炫耀,告诉你,你等一会儿,娘要好好的教训你,你太叫人不放心了,就会折腾自己人。山泰嘿嘿一笑,并没作答。
此时王婶带着另外两人一起来到他们面前,把食盒里的食物和酒都放在了桌上。王婶说道:好了,今天一天恐怕三哥累坏了,好好的吃一点,喝一点,早点歇息。山泰嗯了一声。王婶正准备要走,雅芬说道:王婶你也在这里坐下,我们一起吃,你也一日没有进食了,如果这样下去,你的体力肯定不足了。王婶听了叹气说道:我还得到对面去瞧瞧。雅芬说道:不必瞧了,刚刚我们出来时你都见到了,三粮现在面红唇红,不用再担心了,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来坐下。
王婶不得已坐了下来,只见山泰给王婶面前放了一只酒杯,他拿起酒壶离王婶的酒杯足有一尺半,他把壶一提,随之酒壶里的酒就射了出来,直接射进了王婶的酒杯里,他也以这种方式给雅芬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雅芬看到山泰的这一手惊呆了,心想有点功夫,倒是有可能,谁知这小子的功力竟然如此的厚实。再看山泰,眼睛倍儿亮,太阳穴也鼓了出来,说道:好,你今天一定做了很多的大事。来,我们为三粮的康复干杯!三人一起碰杯,一口饮尽。山泰不顾一切直往自己的嘴里塞着鸡鸭鱼肉,不时也塞点可口的蔬菜。当他吃的开心时,王婶对山泰说道:喝一碗水果汤吧。山泰接过水果汤一口气喝了进去,等他喝完之后,这才觉得这水果汤的味道极佳,又喝了一碗,一连喝下了五碗,这一砂锅的水果汤竟被他喝掉了一半。雅芬见了之后赶紧伸出自己的脚,在山泰的脚面上轻轻点了两下,提醒山泰别这样狼吞虎咽,太不雅观了。山泰也知道雅芬的用意,他却微微一笑,没有做答。
就在这时,三粮在李婶和安婶的搀扶下,来到了他们三人的面前。山泰等人看到三粮能摆脱推车起立行走而大吃一惊。王婶赶紧站了起来,说道:慢点,慢点,我的小主人你可要慢一点,身体刚刚好,体力还不足,没必要这么急,急了反而会伤身。三粮红着脸点点头说道:是,我早已明白。现在安婶和李婶已将我那个房间的门窗全部打开,里面还点了香,晚些才能进去呢。还是坐在这里,我们四个一起说说话。王婶笑了起来,三粮说道:王婶别拘束了,坐下吧,反正都是自己人。山泰点头说道:对呀,三粮说得有理。
一边说一边给三粮到了一杯酒放在三娘的面前。三粮用嘴轻轻的抿了两下。三粮说道:山歌,你这一进宫这么久,真是叫人担心,而且进去后一点消息没有,我们也托人到里面去打听,可是没打听到任何消息,你真是的。山泰嘿嘿一笑说道:这个你就不明白了。我这个人翅膀硬,一般的笼子可关不了我。虽说我这次有点冒险,自投罗网,可是我却心中有数,有些把握。我这几日特别的高兴,一下子办了三件大事。说到这儿他再次的哈哈大笑。雅芬哼了一声,说道:好了,话匣子一打开,怕是收不住了,你挑重要的说,我和王婶要好好的去休息休息,尤其是三粮更要休息,几日里都没好好睡了。
山泰点头说道:好,那你们就听我讲。第一件大事,那可了不得,我现在已经是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并且得到了一份嘉奖,那就是内廷行走。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内廷行走吗?这内廷行走就是在整个后宫,我可以自由地出入。雅芬一听突然大叫道:你被人阉了啦!山泰一听此话愣住了,王婶三粮也同时瞪大眼睛。山泰急忙说道:娘你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会被人家阉了呢?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御前三品带刀侍卫,难道皇上要一个太监做他的三品带刀侍卫啊?这是不可能的。三粮这时笑了起来,说道:对呀对呀,那你这个官职怎么来的那么容易呢?进宫才几天呀,你就得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官职。山泰说道:看看,看看还是三粮清楚,虽说我这个官的品级还不算大,但是地位重要,那些一品大员看见我,也不得不打招呼。而我有时在他们面前说些粗话,他们也不敢在意。道理就是因为我是皇帝的近臣,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