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起身的是程诺，她的两腿略微发软，缓缓走出了门外。

她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打算，因为已经有了答案。

人啊，永远都是如此。

早就知道的答案，依旧还要不死心的再三验证，硬要让自己的心一伤再伤才肯罢休。

心泛起了丝丝的疼意，伴随着一点点的积累，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程诺捂住心口，缓缓蹲在了地上。

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面庞。

眼前不断闪过祁绎堔的影子，哪怕曾经一再说服自己，这个人一定不会属于自己。

可当现实被整整齐齐的铺开在她面前，就像有人撕开了心脏，血淋淋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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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儿静静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气质出众，容貌俊美，亦如初见那般，吸引她所有视线，惊为天人。

唇角缓缓牵起，她道：“祁绎堔，我终究做不到骗你。”

祁绎堔轻叹了一口气：“菲儿，我知道。”

李菲儿嘲笑，那样讽刺：“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啊。”喜欢了整整九年，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

那个时候，刚入大学，她站在楼道旁，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操场上的少年。

这一追，便是整整九年。

“菲儿。”祁绎堔似乎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我们是朋友。”

朋友，多伤人的字眼。

“祁绎堔，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招惹我的，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啊！”明知这是一个谎言，可她还在利用这个谎言来伤害别人。

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个模样。

“其实你早该知道了吧，我在骗你，明明知道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产生误会，那是你的兴趣吗？

如果不是这样，她明明，早可以放手的。

“对不起。”祁绎堔轻声开口，有些无力：“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如果你需要远离，我可以……”

“够了！”李菲儿厉声打断，眼中满是悲伤：“什么都不需要，你也不用道歉。我只是想问问，这么多年，我自问自身条件不差任何人，你就没有一瞬间动心过吗？”

话落，是良久的沉默。

静悄悄的，直到李菲儿的心越来越冷。

她的手是紧握了又松开，松开了再紧握，手心留下了深深的月牙痕迹。

她讽刺一笑，起身道：“我知道了。”

转身，背对着祁绎堔，勾起嘴角掩饰了眼中的泪光：“祁绎堔，新闻就让我发布吧，不用觉得对我愧疚，因为是我甩了你，是我看不上你了。所以，你一定会后悔被我甩的。”

“一个从来没没有喜欢过我的男人，我用了九年时间已经足够愚蠢了，我实在没兴趣再去争一颗不属于我的心。”

“你要知道，不选择我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李菲儿一步步走出了咖啡厅，自始至终不曾回头半分，抬起手腕带上了墨镜，遮挡了那瞬间划过脸颊的泪珠。

疼，是应当的。

没有任何人放弃了坚持九年的初恋能那般洒脱，她做过了努力，甚至有一度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女人。

所以，放手，她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