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服务员走来,一个将锅底放好打开火就走了,另一个将两份菜单分别递给了她们两个人:“这是菜单,请问两位要点些什么?”
文尔拿着菜单一目十行将才菜单看完然后报菜:“牛肉,羊肉,香菇,培根,三文鱼,鱼片,菠菜,生菜,蔬菜丸子,豆腐,小菜,嗯……暂时就先这些了吧。”
服务员看着她瞠目结舌,记菜单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听到她说好了的时候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鲸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据她的观察,一会儿保不齐她还要来份甜点,如果这里有的话。
邻桌的黑衣男子依旧专心致志的吃着火锅,对这边的事漠不关心,没表现出一丝一毫正常人该有的惊讶。
服务员又看向鲸:“您有什么需要吗?”
鲸默默地放下菜单对服务员说道:“没有,你去上菜吧。”
虽然鲸没有点菜,但菜端上来还是满满当当的堆满了整个桌子,两人不顾服务员惊诧的目光吃的不亦乐乎,没过一会儿两人汗如雨下,文尔不管不顾眼里只有吃的,鲸一边吃一边拿纸擦脸上的汗,看着好辛苦。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子来找邻桌的黑衣男子,他们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下喝了两小杯儿酒。然后中年男子拿了一张照片给黑衣男子,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鲸看到了照片上是一位不算年轻,但仍然貌美如花的女人,她不知道中年男子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但两人之前气氛很微妙,鲸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于是中年男子走后,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也走了出去,鲸悄悄跟在他后面,想弄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尔还在与火锅浴血奋战,没工夫理他们。
鲸一路跟着他到了一处偏僻的地带,然后黑衣男子回头,冷冷的说道:“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啊,我自己跟来的。”
鲸感到脖子一凉,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到了她身后,把刀架在了脖子上,男子再次开口问道:“谁派你来的!”
鲸面色平静的任由冰凉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丝毫没有反应,黑衣男子看着她超凡的淡定和稳重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觉得此人一定非泛泛之辈,更加重了对她的怀疑。
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他面前化成了一粒灰尘,覆在了他的头发上。
黑衣男子看到眼前活生生的一个突然就消失不见,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夏日炎炎里温热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将黑衣男子的神智吞没,突然一阵铃声响起,这才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拿出黑色的诺基亚接通了电话:“知道……是!”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鲸看着那坨黑色的东西满脑子的问号。
黑衣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头,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看着空旷荒芜的四周,皱着眉头离开了,作为一名职业杀手,他清楚的知道刚刚有一个女孩出现过,还在他眼皮子底下难以置信的消失,但这一切都在挑战着他仅存的理智。
不过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个,刚刚上面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将照片上的女人杀了。
他需要回去准备一下作案工具,然后去蛰伏。
黑衣男子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屋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刀,和一些形状怪异的小东西,他训练有素的从架子上取下一些工具,然后将一些小一些的东西放进随身携带的小皮包里。
这里环境倒是跟黑衣男子的气质很符合,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鲸仔细的打量着房间的布局,很整齐,却让人舒服不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刀子折射出冰冷凛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突兀的铃声响起。
“许辛洲!你今晚要是不来见我我就死给你看!”
“随你的便。”
说完许辛洲不等那边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心情没有丝毫波澜,然后他扔下手机,拿着小皮包和一把电棒就走出了地下室,外面天色暗沉,夕阳早就落山。
他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路线复杂到让鲸眼花缭乱,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接到的消息是目标对象会在八点走出别墅去赴约,现在是七点半。
他一向自信,从不做防护措施,也没想过失败后的对策,但他的业绩证实了他的确有自信的资本。但,今晚,会是他一生的污点,他会为他的自信培上一生的自由时光。
七点五十七,一个穿着妖娆的女人走了出来,虽然妆容艳丽,但和照片上出去不大,鲸一眼就认了出来。但男子平稳的气息不禁让她怀疑自己的判断,但眼前那个徐徐走来的女子,分明就是照片上的女子,所以即使她心存疑惑,但还是提高了注意力。
男子并没有像故事里那样隐藏在暗处,他一直正大光明的站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烟,此时已经燃尽,女子看到他并不理会,而就在女人经过的一瞬间,他与她反方向走去,在他走出两三步之后,女人砰然倒地。
鲸诧异的回头,她急急的将男子定住,然后去查看倒在地上的女人。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女人的脸色发青,嘴唇乌紫发黑,鲸看的胆战心惊,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危险的多。
鲸将时光倒流到十分钟前,然后报了警,在她的暗中控制下,男子和警察相遇。
这是他人生第二次进警察局,他环顾四周,装修变了不少,只是这气氛依旧如常。
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路过,警察拿他没办法,最终带他进了测谎室,里面有刚从国外引进的测谎仪,协助他们破了不少案子。
测谎室的灯光不同于审讯室的亮如白昼,而是如许辛洲的地下室一样,很昏暗,复古的黄色显得有些暗沉。
许辛洲从头到尾都很配合他们的动作,乖乖躺下,任由他们将冰冷的仪器搁置在自己的心脏上,手腕上,颈后,太阳穴上,鲸对他的讶异从未减轻,如果不是她一直跟在她身边,估计都要以为他真的是无辜的,他只是单纯的很巧合的从女人面前路过。
负责测谎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子,不过声音清澈有穿透力。
“你叫什么名字?”
“许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