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凭空出现的木扣,白孜然抱着玩偶熊,开了灯,一晚上没睡,心中莫名的惶恐不安。
毕竟听说这里面可是有厉鬼……
可是她明明已经将它扔了呀,难道它还会自动爬回来不成?
当早晨明媚的阳光照入房间,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跑去一照镜子,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己眼下的一片乌青。
从卫生间出来,在老妈的审视下磨磨蹭蹭地穿上校服。打了个哈欠,一低头,白孜然发现木扣竟又跑到了她校服上。
如果刚刚只是感到惊悚,那么现在她就有些恼火了。
看来,这鬼东西是铁了心要一直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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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餐时间,教室里的人都向门外涌去。
闵苍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见白孜然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臂弯间,似乎是睡得正香。
迟疑了一瞬,他上前敲了敲她的桌子。
敲了一阵后,白孜然非但没有醒,反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张睡脸朝向他,略微凌乱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如同小奶猫,看起来十分可爱乖巧。
闵苍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睡颜,下意识想要帮她把那缕乱发捋到耳后。
没想到,指尖刚一触碰到她柔软的脸颊,她的睫毛便颤了颤,似乎是即将醒来。
他仿佛触电般收回手,迅速恢复了镇定。
好在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并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白孜然睁开眼,眸子里雾气氤氲,在看到他后,瞬间恢复了清明。
“咳。”闵苍将手背到身后,忽略指尖仍残余的温度,对她道,“你不去吃午餐,在这里睡觉?”
经过昨天一下午,白孜然对他的戒备心几乎已经完全消除了。眨了眨犯酸的眼睛,她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两个食盒,然后将其中一个递给他。
“我妈妈非要我给你,说是昨晚你送我回家的谢礼。”
“替我谢过伯母。”
闵苍听出她声音中的疲软,接过食盒的手一滞,那双漆黑的眼睛似审视般看向她。
白孜然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异样,慢吞吞将食盒的盖子打开,正打算胡乱吃几口填饱肚子,就见他拖过椅子,很自来熟的坐在了她对面。
“我们,很熟吗?”白孜然默默看着面前他那张脸,内心的话,就这样不小心说了出来。
“不熟。”闵苍淡淡道。
不过,没关系,以后会熟的。
见他头也不抬,白孜然也不打算自讨没趣。
低头看着今日的菜色,她的眼中冒出一阵绿光。
扇贝,牡蛎,小龙虾……全都是她喜欢的海味!边吃着,边感叹道,老妈真是区别对待,平日里怎么不见有这么丰富的菜色呢。
闵苍吃饭的礼仪优雅,而不失速度。他放下筷子后,白孜然还在专心致志与那些海味做斗争。
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门口,闵苍不等他进来,便用冷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等候在一旁。
等到白孜然吃完,黑衣人才走进来,毕恭毕敬道:“政教处办公室死了人,我们怀疑此事与木扣有关,请小少爷即刻前往案发现场。”
闵苍看了白孜然一眼,只匆匆道:
“跟我走!”
然后转身走出教室。
白孜然此刻如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便是傻子了。
到达政教处办公室时,白孜然才发现,这层楼上所有的人都被清空了。
而且,这种时候该出现的警察去了哪里?
反倒是两个黑衣人如门神般立在政教处办公室门口,空气中平添了一丝压抑的气氛。
跟着闵苍走进去,白孜然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好浓重的血腥味……
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来,空气中,细小的尘埃不断上下浮动。
在与之相对的阴影处,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静静躺着,地上随处可见斑驳的血迹。
从身形轮廓中隐约可以看出,死者还是个孩子。
白孜然遮住眼睛,不忍看面前的一切。闵苍注意到她的不适,示意手下先带她出去。
白孜然走后,黑衣人向闵苍报告:
“死者名为苏雪落,十二岁。死者在遭受伤害前曾在这里办理留级手续。
当时,她身上持有木扣。
杀人犯名为孙楠,附小政教处主任,暗地里常出入众多娱乐场所,私生活混乱。根据鉴定,死者身上的伤均由不正常外力所致。
目前,杀人犯孙某已被转移,我们的人已将消息严密封锁。”
闵苍满意地点点头,带上黑衣人递过来的白手套,掀开白布的一角。
“她没有死。”他皱起了好看的眉。
“只是魂魄出窍,气息全无,机体细胞还有活力。”
闵苍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漆黑的眸子看向黑衣人,眼底是意味不明。
很显然,小少爷是在怀疑他们的办事能力啊。黑衣人小心肝一颤,连忙做了个九十度的深鞠躬,声音洪亮道:“小少爷明鉴。”
闵苍慢条斯理地扯下手套,吩咐道:“以最快速度把她带到那个地方,记住,对外宣称她已死亡。”
“是。”黑衣人连忙接过手套,丢入垃圾桶里。
至于那个地方是哪儿,他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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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孜然站在门外,局促不安。
校服上的木扣精致美丽得不似凡间之物,又有谁能够想到,这其中暗藏的诡异杀机。
屈鱼的事件,斗殴事件,甚至还有杀人事件。一件件一桩桩,接踵而至,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诡异丛生!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除了有一双异于常人,可以看到鬼怪的眼睛,便再没有什么其他的能力。
事到如今,她还能做什么,才可以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白孜然第一次发觉了自己的渺小,在面对强大对手时,脆弱得多么不堪一击。
甚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被伤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