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贝依夕被狂响不止的闹钟吵了起来。
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按掉闹钟,挣扎地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唔……”
一个长长的哈欠过后,贝依夕一鼓作气,趿着拖鞋走进浴室。
清水拍打在脸上,总算是将困意消除了大半。
贝依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的黑眼圈,让这张素白的脸透出了些许疲惫。
印象里,她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风夜浔将她锁在了一间小黑屋里,然后当着她的面拿出了一个金属密码箱。
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两下密码锁,箱子应声打开,贝依夕往里面一看,差点吓晕过去!
“宝贝,选一个你喜欢的。”风夜浔穿着暗黑色长袍,指尖在琳琅满目的“器具”上缓缓划过。
贝依夕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脸色愈发苍白。
锁链、蜡烛、皮鞭……
那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令人不寒而栗!
贝依夕浑身一抖,将思绪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再这么想下去,她非得疯了不可!
洗漱结束的贝依夕用最快的速度化妆、换衣,打扮好以后,又跑到厨房里热了牛奶,烤了面包。
草草吃完早饭,贝依夕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拎起手提包准备出门。
而就在这时,靳禹心半阖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昨天跟你说的可别忘了!”
“嗯嗯,知道了!”贝依夕低头换上靴子,一转身的功夫就跑了出去。
一月的a市,深冬的气息愈发浓烈。
才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有什么冰冰的东西落在了脸颊上。
贝依夕抬起头,赫然发现天空中竟然飘起了晶莹剔透的雪花!
记忆中,这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雪。
“终于下雪了呢。”贝依夕扬起嘴角,幻想着和贝尔奇堆雪人的场景,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不料,这份惬意的心情却在十分钟后戛然而止。
“让一让,让一让!”伴着一道刺耳的呼喊,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发疯似的由远及近,将排在对尾,即将挤上公车的贝依夕一把拽开,抢先占据了车厢里的最后一点空隙。
“啊……”贝依夕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
好在她平衡力不错,原地晃了两下后,勉为其难地稳住了脚步。
紧接着,她就看到公车在她面前无情地关上了门!
“妈咪,那个姐姐像个不倒翁一样,好好笑。”
“嘘,小孩子不要乱讲话!”
身后,一个三四岁的熊孩子冲着她咯咯地笑着,搞得贝依夕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上班第一天竟遇到这种事?!
这辆车走了,下一辆,指不定什么时候再来了。想到这,贝依夕不禁悲从心生,整个人都丧得不行。
正准备开口抱怨那个横冲直撞的女人时候,她的身后,倏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和那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候车人群中传来的惊呼和唏嘘声。
贝依夕闻声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倒在水泥地上的老人!
“这谁家老人啊?”
“我看他一个人走过来的。”
“那怎么办,报警?”
“算了把,万一是个碰瓷的怎么办?你没看新闻上写的,陌生老人扶不得!”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贝依夕蹙紧眉头,快步朝着老人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