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绿玉皆携了任务而去,凤倾城心中因皇叔之事亦是郁郁寡欢,昏昏沉沉之间直至傍晚才沉沉睡去。
小憩后凭栏望去,斜阳西归云卷舒。风云鎏与清逸都于晚膳前归来,两人都风尘仆仆,脸上皆有乏意。
“大哥,今日在外玩的可好?”笑意盈盈,丝毫未有问今日出去做甚之事。风云鎏笑笑,“无碍,不过去拜访位故友罢了,妹妹今日可无碍?”见她脸色似是愈发苍白了,想想哪日定将拜托清逸兄好生调养一番妹妹了,这般身体如何能行?
“多谢哥哥关心,轻尘只怕是初到都城水土不服罢了,调养几日便好。”说罢掩嘴轻咳,亦丝毫未说几日遇见杜家次子与殷凌之事,自己有能力之事绝无假手于他人之说!
这头流金出门去寻清逸,总觉路上那些符号有些许熟悉,真真说不出是何处来的,初见时只是熟悉,现似乎是能渐渐理解其中意义,只是不甚懂便罢了。
正思考着,便见着清逸迎面而来,便将小姐所传之话全说于清逸,便与他一起归去,只是心中亦是思索着,清逸亦见她原先思考的模样,只未有点破罢了。
回来后笑意满脸见着风轻尘,风轻尘见他亦回了个微笑,与哥哥打完招呼便与清逸聊了起来。
“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风轻尘笑眯眯的问到,“你只需算下那人便知他是如何惹的我,后再回答我亦不迟。”虽是身体近日消耗过大,笑容却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清逸听罢便亦静下来算了一算,这人倒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亦不是什么难事,就他来祭这蛊的重现世怕是配不上!不过她喜便也随意。近来他夜观星象,只见天空中星象多变近来,竟出现帝王星忽明忽暗的情况,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有几颗将星渐渐明朗,如此看来,这大陆真真是要进入乱世了。
算了,乱也罢,平也罢,与他何干。
抬起头来风华一笑,“姑娘高兴便好。”
“那便请公子决定这几日哪日适合便好。”
“好。”
“公子,轻尘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为轻尘算算我那丫鬟流金,吾觉今日她有些许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在何处,不如公子给她算一卦如何?”风轻尘心中有何事便说出来了,清逸连她现今的病情都是他相助医治的,不若今日怕是不知咯血到何地步了,她知他本世外之人,现今入世她便使计让他愿意与她一边。
“哈哈,风小姐你以为我清逸倒是成了算卦先生了不成?你那丫鬟你不信任?”清逸虽是笑问,语气却是不善,像是定要风轻尘给解释清楚似的。
“公子,你且听我道来,我非不信她,只是事出古怪必有因,其二这世间本无何人可完全相信吧。”这话语间有些许淡淡的孤傲与冷然。
清逸十分奇异这女子,曾经她用自己性命去习巫蛊之术,已是怪异,且她的话语间尽是些与世俗人所不同的言语,按照她的生活,不应是这般想法,故而他不明她为何如此言道,这女子一身的迷,他至今不能解其一,却愈发入迷。
他明知不论何事,他亦不该如此醉于其中,却偏偏是自她遇他他便算不知她的命途,至此便始欲要探究这女子,见她一件件不同常人的行为却愈发难以清楚,这要解开这女子之迷须得徐徐图之,而他且是如今答应帮她解毒,怕是亦须些时日。
且,这世间本有些许事无缘由。
“姑娘亦无须担忧,这试蛊之事,在下方才已算过,三日之后便是一适宜之日,在下愿陪姑娘走一趟。”明明是如此重大之事,偏生他用那张邪魅的脸说出一种慵懒之感来,仿佛此事乃顶小之事,“至于你那小丫鬟,可以告知你的是,此女绝非善类,他日若恢复记忆,怕是不知是敌是友。其他若还有欲知之事,在下便无可奉告了。”说罢便翩然离去,与众人一同欣赏酒楼中准备的歌舞。
说来亦怪的是,这酒楼听闻总在某一日子便请醉生梦死之舞伶登台表演,这都城中仅此一家,无人可坐到,适逢今晚就有一场表演,许是因这酒楼时常接待江湖中人,不拘一格。
当门外灯笼初亮起时,便有舞伶在早已搭建好的舞台上献舞,弦歌檀板一响,佳人轻盈而出,便翩翩起舞,舞袖蹁跹,香满坐席。那台下不少人已聚集过来,喝彩声一片,风轻尘见清逸没入人群中亦觉此节目无趣,大哥怕是又遇着哪位好友相谈甚欢正待让流金随她上楼去,就见着那名为秋瑾的南雁公主着华服婀娜多姿的缓步下楼来。
亦是一袭红衣,脸上脸纱似遮非遮,体态娉婷,知昨日之事者无不知此乃南雁名歌姬现今为南雁公主的秋瑾,这步步生莲的姿态足以令众多男子成为裙下之臣,更何况这女子亦才色双绝,如何使人不着迷?
她下楼来使得许多人关注过来,舞台上的节目倒显得不如此迷人了。如今是无人敢随意让她上台去献艺了,若是单单是秋瑾身份,就那柔弱无骨的模样,她那楼上的门槛怕是这几日都得踩平吧。众人也只能望望罢了。
风轻尘不欲管他人之事,径直与流金回房去了。
楼下歌舞升平,当然不及往昔她父皇与母后举行的宫宴,但是其中不乏其先的影子,心中这几日愈发思念父皇母后,然她知自己绝不可轻易将这秘密告知他人。
不管楼下情景,“流金,近日来银面之说,你有何看法?”这里,流金上楼后亦一直在思索许多事情,此时正拿着手中的针发愣,未想风轻尘问此问题,一时未有回答。
“无须思虑过多,想什么回答便是。”风轻尘瞧她那模样便知她有事瞒着她,有想起清逸之言,眉头紧蹙,流金见状,便实言道:“天子脚下,这般事能如此猖狂,非纵容即是真真管不着,听闻这银面杀的都是些新兴的保皇派中的贪污腐败之人,如此看来怕是敌非友吧。”
“且近来留言四起,这银面先生出现的名号打的是逍遥庄暗神的对立面,在江湖上亦引起不小的风波,如今不知多少江湖中人佩服银面,如今进都城的怕是有不少是来见银面的也未不可……”
风轻尘听得流金如此说,更加肯定这丫头绝非平常家可出,如此的识大局,如此的等分析精确,连这刚现世不久的银面都分析的如此透彻。确实有几个方面,但不管银面如何,他或是他背后之人绝对是当今朝廷或是当今皇帝的对立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只是不知流金当是何方神圣。两人正各怀心思,绿玉归来了,“小姐,真的过了,那老管家先是令我与客厅等待,过了许久便听得管家言七王爷近日来身体抱恙,让四五日后再去拜访。”绿玉十分愉悦。
“小姐你知道,这机会多难得嘛?这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机会,小姐你正是愈发厉害了。我方才在楼下仿佛见得那什么公主在楼下与许多江湖中人谈笑呢。”
风轻尘轻笑,“她本是江湖中人吧许是,以后莫随意在外人前嚼舌根子可知?”绿玉亦知这是为自己好,“小姐,他人前我哪里敢言如此之多。”绿玉俏皮的笑到。
“你这小蹄子,尽知道在我们面前开讲演啊。”风轻尘亦笑道。
几人笑闹了一番,便要将息了。
欲要将息,凤倾城见得窗外月光渐渐愈发的圆了,如何令人不思念,便披着件大哥所送裙装的外边那家小衫,青丝如墨,一泻而下,独一种恬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