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骗子不是还有条狗吗?”有人忽然叫起来。
众人赶紧寻找那条狗,那花斑狗正在门口蔫不悄悄要溜走,立即被众人围住。
“死骗子,打死你!”
“汪!”
“无良骗子连自己的宠物狗都不要了!”
“汪汪!”
我是虎,不是狗!
这狗一脸委屈加不屑明白无误传递这样的信息,众人吓了一跳,再细打量,这就是一条狗啊!
“汪汪!”
我以前就是虎!
“虎怎不会啸,还学狗叫?”
“这模样就是一只赖皮狗!”
“汪汪!”
我模样像狗,但有猛虎一般强大的内心!
“你投错胎了吧?你现在就是一条狗!”
“明明就是一只狗!”
“死狗!装虎吓人!”
“扑哧。。。”
漏气了,这狗尴尬摇着尾巴。
“还放狗屁!”
“暴露身份了吧!”
“露陷了吧!”
“打!”
“打死狗!”
狗屁好臭,众人掩着鼻子围着打。
花斑狗摆出战斗姿态,一群人和一条狗忽退忽进互相威胁。有人拎着铁棍来帮忙。
这狗立即叫得更凶。
赵元正要离开,忽然一个意识传来。
“救救我!”
周围哪有什么人啊?都在忙着打狗!正狐疑间,看到一双圆圆的眼珠盯着他,这是狗啊?
“汪汪,救救我!”
赵元确信是这条狗,见他摇尾乞怜,动了恻隐之心。
“老狗识路,这老狗一定能够带我们找到姜龅牙!”他喊道。
众人手上的家伙缓了一缓。
花斑狗冲他哼哼两声,不满说它老狗,狗腿却不慢,立即从让出的人缝之间跑了出来!
一行人跟着花斑狗满街乱窜。
“死狗,你冲垃圾堆干嘛?”
“找死啊,敢带我们去茅厕!”
有人暴脾气怒了,挥棒子要打,花斑狗吓得连忙转头。
过了几条街,前面一个邋遢身影正在墙角小便,花斑狗立即扭头兴奋大叫起来。
邋遢身影吓了一大跳,提了裤子就跑。
“害死我啊,死狗!”
“汪,好汉敢做敢当!”花斑狗叫道。
后面一大群人冒了出来。
“就是他,老骗子!”
“打呀,这个老骗子!”
“打死他!”
“哎唷,妈呀,这狗卖主啊!”
姜龅牙没命逃跑,转眼就消失了。
众人再追,追了几条街,人越来越少,丁原和独孤原早就站在一边气喘吁吁了,最后就赵元和那条狗了。
赵元道:“死狗,不追了!”
花斑狗哼哼道:“下次想活动再找我!”
“呸!”
一人一狗正要转身回去。
斜对面有人喊道:“哎呀,赵世兄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找得可真苦啊!”
来人一身蓝袍,面容俊朗,正是卫元嵩到了。那只花斑狗呲牙咧嘴迎了上去,卫元嵩连忙躲避,谁知这狗却不放松,追着咬。
“你这条疯狗,远点!”
“汪汪!”
“滚远点!”
“汪汪!”
“气死我了,死狗!”
“汪汪!”
这狗真要扑他。
卫元嵩虽然道法精深,但也不能在这大街上真施展道法来毙一条狗啊,再说了,打狗还看主人呢,谁知到这畜生和赵元有什么关系啊?
“死狗别乱咬!”赵元也跟着喊道。
“汪汪!”
卫元嵩喝道:“去,去!”
他随手扔出一物,那狗立即扑了过去,竟是他随身带着肉脯!
卫元嵩松了口气,道:“这畜生,鼻子可真灵啊!”
赵元道:“卫道兄,你找我有事啊?”
卫元嵩嘿嘿笑道:“赵世兄,好事来了,别急,我们找个茶馆喝着茶慢慢说!”
两人在一间雅致茶馆坐下。
卫元嵩眨眼道:“赵世兄,我问你,当今大周那一座名山寺院最为有名?”
大周名山寺院多了去了,历史上大周境内名寺就很多,还有许多令人向往的传说留下,但如果加上当今这两个字,那么最为有名的就是兴平法门寺了。法门寺常年香火极盛,每日香客络绎不绝,逢年过节以前的皇室也常亲自祭拜,所以又被称为皇家寺庙。
“法门寺!”
卫元嵩点点头,又道:“那么当今大周哪一家名山道观最享盛名?”
那当然是景福洞天了,至高无上的隐士仙山,被称为“与天地并寿山奇水异,为幽人所居时和景明”。山中灵气充足,遍布灵花异草,灵兽出没,灵禽翔天,当真是宇内第一仙山!
而洞天里面的紫烟道院,千年之前还有人修炼成仙飞升,那是距今最近的成仙事例了。
所以赵元撇了撇嘴道:“当然是景福洞天了,你说这些干嘛?”
但卫元嵩还没有完,他又神秘问道:“那么哪家书院实力最强?”
赵元哭笑不得道:“卫兄,你问这些干嘛?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你先回答我,那家书院实力最强,答完了,我就告诉你!”卫元嵩不含糊道。
“田舍书院,历朝历代有不少大儒出身在那里!”
田舍书院早先并非这个名字,成立时间可以追溯到千余年前,不少大有名望的人和它相关,深得众儒生敬重。
“好,那么法门寺谁道法最为精深?”卫元嵩道。
赵元叹了口气道:“卫兄,你还有完没完?当世得道高僧当然是法门寺的智炫法师,据说他遍读所有经书,通古知今,知未来,可谓西方教第一人,道门道术最为精深者应为景福洞天的张宾张天师,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星相奇术,望气断命,手段精绝,对了,如果真论道法,卫兄你也该是当世佼佼者之一,卫兄,我说的对吗?”
卫元嵩笑道:“对是对的,只是未免太过抬高卫某了,卫某有些担不起,对了,你还没有说出学识最高的大儒呢?”
赵元无奈道:“那么当然是出自田舍书院的万浮先生了,通晓诸子百家,精通儒学经典,传承儒教一脉,并能够有所发展,当真儒门一代奇人,你只要看朝中官员多是他的门生就知道了。”
卫元嵩满意点头,微笑道:“赵世兄所答完全正确,我现在告知你一个消息,七日之后,法门寺智炫法师、景福洞天的张宾天师,田舍书院的万浮先生将会各自领队聚在一起来一场面对面震古烁今的大辩论!”
赵元吃了一惊,这三人都是各方最为顶尖的人物,都是大师,都是满腹经纶,看起来身份类似,但实则彼此互相看不起,都认定其他两方是邪门外道,他们怎可能坐在一起?
卫元嵩嘿嘿一笑,道:“因为圣皇要求,他们必须来长安朝廷当众论道,他们不敢不来!”
赵元又是一惊,想不到周皇动作这么快,刚刚平定宇文护一事,立即就起动了如此大事,需知辩论只是开始,一代圣皇可不会无聊到为辩论而辩论,后面还有诸多演绎变化的。
卫元嵩很满意赵元的样子,笑道:“赵世兄,每方限三人,你可知道万浮先生邀请了谁为其队友吗?”
此种辩论关系一派生存兴旺,每一个人选都需极为谨慎极为周详,非真的才智过人不可取。
赵元道:“愿闻其详!”
卫元嵩道:“第一人当然是本朝田阁老,论资历论学识朝中无人可比,特别是思辨机敏,的确可代表儒教参辩!”
赵元点头道:“田阁老有资格。”
卫元嵩神秘笑道:“赵世兄可知万浮先生邀请的第二人是谁?”
赵元皱眉道:“谁?”
卫元嵩望着他意味深长笑道:“这第二人,则是作为本朝新科状元的阁下赵世兄了,嘿嘿,圣皇也同意了,要求你一定参与他们辩道呢。”
赵元错愕,还真看上自己了!
不过看这个架势,周皇真要动手了,圣皇为了国运,会选择哪一教呢?阐教?还是西方教?阐教虽然当年将截教近乎灭门,但势力也大不如前,对皇权暂时影响不大,而西方教势力庞大,人数众多的僧侣不事劳作,已经影响到国力,又不安分守己,还有人参与了宇文护谋反行动,已经触了周皇逆鳞,恐怕要首当其冲!
而无论周皇向谁出手对赵元来说无疑都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音乐,阐教不必说了,当年截教覆灭就是拜它所赐,而当初那一战,西方教二圣极为偏颇,私心极大,趁机收了不少截教门徒,且这二人出力也极大,罪魁祸首之一。
不过为师门复仇只是其中一部分,而通过断魂台收割罪孽魂魄,可以凝聚家族气运,还可逆向测天机,推断当初家族命运改变突变的缘由,从而彻底根除。这个也非常重要。
如果一切顺利,论道之后周皇必有旨意降下,他正好顺势而为,开启断魂台。
如此重宝,如此大业没有圣皇旨意,也必定是千难万难,甚至丢宝丢命都极有可能,而有了圣皇旨意则必然得道多助,事半功倍,极有可能成功!
真是气运到了什么都好办,瞌睡遇到送枕头,周皇谋划正合其心!
那么一切要准备妥了,为了家族命运,他必须出手再来一次类上古封神大业,彻底改变这一切!
断魂台已然初步打开,虽然不完美,但已经能够用了,有了这件三界唯一孤宝,又是利国利民利家族的大德大业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干!
套一句古话说,西方教和阐教气数已尽,截教合当兴起!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