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竟是从她的嘴巴说出来的，连她自己也觉得难以真实。

许是，太不符合她的人设，方杨那雷打不动的面容终于产生了一丝丝不知所措，不过瞬间消失无形。

周航雅冷冷一笑，替他回答了，“你肯定不想！”

书房忽然变得很安静，周航雅再一次无所谓。

“都快要跟我离婚了，你当然要为许南芝守身如玉了吧！”她语气怪怪的，“好男人啊！”

方杨瞪着她，语气依旧是平静，“闹够了吗？”

“我哪是闹啊，这句句都是我肺腑之言好吗？”她的情绪突然大变，由愤怒变成了软弱，眼泪也应景的涌了上来，颤声质问：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是你说要在我的心扎根驻营的，可你如今一声不响就要搬走，就算是你要移民，也好给我一点点心理准备，离婚这么的突然，你教我如何接受的了，你教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他似没听见般，一动不动。

周航雅像发了疯的将协议书撕碎，往空中一扔，整个书房跟窗外的天气一样，都飘着雪花。

方杨终于有反应了，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字字剜心：“我公司有的是复印纸，你就尽管撕，那份协议书你是签定了，还有，别再试验我的忍耐心，我不会因为跟你睡过，就对你有所改变！”

手腕突然一松，他夹带着怒意，直径离开了书房，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他还附带一句：“这房子你要是喜欢，我留给你！”

还真是大方，可她不喜欢。

她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呆呆的站在窗边，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目光一点点暗淡下来，她再也挪不开步伐，再也笑不起来。

她慢慢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他曾说过的情话，狠话，一句句在她脑海交替，为什么，她牵挂的，她渴望的，最终都是遗憾的？

第二天醒来，是在他的书房里，在地板睡了一宿，她混身都疼。

头重脚轻的从地上爬起，地上还铺着昨晚被她撕碎的碎纸，她摇头叹息，还是找来了扫把将地面打扫干净。

完事后，周航雅环顾了书房一圈，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她轻轻拾起，贪恋的握在了怀里，某个缺失的地方慢慢变得没那么疼。

无意找到了慰籍心灵的捷径，她就抱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不知道脑袋都想了些什么，有时空荡荡的，有时又会有很多零散的记忆不定时泛起涟漪，最终又归于平静，反正，患得患失，不真实。

视线飘着飘着就扫到了桌面的相册，她机械的伸手，打开，看到里面的照片，思绪才慢慢的集中起来。

这是方杨小时候的照片，原来，他在婴儿时期就是这么帅气，她看着看着就扬起了浅浅笑意，在如此悲痛的情绪里，她还能对着他的照片微笑，她肯定是病入膏肓。

这相册，她从未见过，那个抱着方杨的女人她也不认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方杨的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