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意有所指般的淡淡扫了郕王一眼,顿时吓得她惊声尖叫起来。
她是见过这种蚂蚁的,蓝月莹说的没错,但凡被咬,伤口便会好不了,即便好了,也会留下恐怖的疤痕,如同一个烙印,一辈子永远在提醒着你。
“我说,我说!”她惊恐的看着她,如同在看着一个鬼魅:“是,是有人让我暗中换了大梁公主的酒水。”
她说完,一下便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蓝月莹这才满意的起了身,看向一旁的陈御史,唇角一勾:“陈大人可是听清了?”
“那又如何?”陈御史满头大汗,却仍是强自镇定道:“这并不能说这一切就不是你下手的。”
他说着看向郕王,却见他此时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显然是已经不打算出面说些什么。
他的心中微凉,深知他这是想弃掉他保全自己,心中不由悲凉。
才这般想着,迎面便见蓝月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人这是说我贼喊捉贼?”
他心中一惊,却仍是道:“本官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原以为蓝月莹再没有办法,却不想点点头:“如大人所愿。”
什么叫如他所愿?
陈御史心惊胆颤的看着她,再一次的领教了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然而蓝月莹却不理会他,转而看向一旁的潘越:“潘老爷可是听清楚了?”
郕王终于抬起了头来,目光深深的在潘越身上扫过,一只手也紧紧的拽起。
相较于他的镇定,李素云的眼中却显得有些焦急。
她死死的咬住牙齿,才能忍住心中的恐惧。
潘越原本便是受人胁迫,迫于无奈这才做了伪证。
他是个聪明的人,眼见如今皇帝面前无人敢阻拦蓝月莹,便知道她是可信的。
蓝月莹见此,便知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潘老爷也莫担忧,我知道你是被人胁迫的,皇上在此,只要你说出实情,皇上定不会责罚你的假证,反而会嘉奖你举报有功。”
闻言,他神思一动,看向了御座上的风漓司。
风漓司点点头:“君无戏言。”
潘越顿时便眼睛一亮,再不迟疑,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诚如韩大人所知,草民素来爱财,可也爱的只是自己的钱财,因此但凡收回一张银票,总会在银票的右下角做下记号,表明是什么人什么日子什么原因流进或者是流出,更是另外备了账簿,专门记录这些。”他说道。
说着抬了抬头,见风漓司没有恼怒的意思,便继续。
“韩大人来找草民之前,草民便已经被人胁迫,那人蒙着面,用草民的家人做威胁,说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便不会放过他们。”潘越说道:“草民虽然爱财,可更爱自己的家人,摄于对方的威胁,无奈只好做了假证。”
他的话一说完,殿中众人的神情便又各自精彩纷呈,有狐疑,有不信,更有那猜疑鄙夷不屑,纷纷看向蓝月莹。
蓝月莹也不恼,面容清冷似水,似乎没有将这些人的目光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