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男、男的”
听见红衣“女子”的声音,三娘和胖子当即愣住了,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正发愣,只听一声闷响,三娘和胖子循声看去,只见那人已倒在地上神志不清。
就这样,阴差阳错,三娘和胖子在沙漠里结识了从棺材里“复活”的阿鸩,原本以为是女魃化身的妖魔,到后来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普通人。
胖子看着太阳下毫发无损的阿鸩,又看了看他的影子,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种事实,一个人怎么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简直不要太惊悚好吗?
三娘凑到胖子耳边,小声问道:“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胖子侧脸小声回答:“传说中的女魃是僵尸变的,害怕阳光,这人能在太阳底下站这么久还没事,估计不是女魃。”
“不是女魃还能是啥?”三娘还是不信,“有见过人从棺材里出来的吗?还长得这般艳丽,这人多半是个妖怪!”
“别这么说,小心让人家听见了。”胖子赶紧捂住了三娘的嘴,朝着阿鸩笑了笑,将三娘拉到一旁,低声说:“你看看他那身衣服,一看就是权贵出身,想必是惹了什么人,被仇家陷害活埋在这地方的!”
“是吗?”三娘半信半疑地睇了阿鸩一眼,只见他一身红色长袍,腰环白玉带,袖口用金丝绣着一尾锦鲤,当真是华贵无比了。
三娘心下信了几分,却仍有些迟疑,撺掇胖子道:“你去问问他。”
胖子上前:“小哥既然不是女魃,为何会从‘那里面’出来啊?”说这话时胖子离阿鸩远远的,保持距离,生怕这漂亮公子突然变成妖怪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吞了。
阿鸩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棺材里出来。”
“那小哥可记得是何人将你关进棺材里的?”胖子接着问,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关进棺材中的,一定有外力作用。
阿鸩状似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皱眉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三娘也上前一步,说:“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你再想想。”
阿鸩闭目,使劲回忆,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场景。
好像是在一个庭院里,有嘈杂的人声,他跪在一个女子的脚下,他并没有看到女子的模样,只觉得那人身上满眼的金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女子的身份好像很是高贵,叫什么“长公主”,让他记忆更深刻的是那人的气场,阴冷又夹杂着近乎狂躁的暴戾,是个有着猎杀者气息的人物。
然后……那个女子扔给了他一把刀,说:“这张脸,留着也是祸害,毁了吧!”
特殊的喑哑嗓音听得人背脊一寒,阴森森的声音里带着啮碎灵魂的妖戾。
然后他拿起了刀,再后来……就没有了,记忆断断续续的为她提供了一些信息,但对他来说意义却并不大。
“我记得有一个女人,她给了我一把刀,让我毁了自己的脸,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阿鸩将自己的记忆整理了一下,描述出来。
“女人,刀?”三娘抓住他话里的几个关键词,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阿鸩:“可是这一把”
阿鸩蹙眉:“这是……”
“这是从你身上找到的。”
阿鸩接过打开,只见刀身上刻着一个“蔺”字,他抬头:“没错,就是这一把。”
综合胖子的分析,三娘肯定道,“这一定是你仇家留下的,看来将你埋在此处的也是那人了,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阿鸩摇了摇头:“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只记得她的声音。”那声音太独特了,如果再让他听一次,他一定会认出来。
“哦……”三娘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接着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不记得……”
三娘看着阿鸩闷闷不乐的样子,上前一步,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看你命大,也是个有福气的,不如以后就跟着我们夫妇二人如何?”
胖子一听这话赶紧将三娘拉到一边,小声说:“咱自己都养不活了,怎么还要带个累赘?”
三娘瞪了他一眼:“我乐意!”
就这样,三娘和胖子又迎来了他们新的成员,为了防止阿鸩的“仇家”认出来,又考虑到阿鸩那张格外招摇的脸,三娘便给阿鸩换上了女子的装束,用了秘法使阿鸩的声音变细,对外称是三娘的妹妹。
在一次月夜中,三人误打误撞看见了孙祈生埋珠宝的一幕,于是才有了后来假扮戏团入流犯队伍杀人夺宝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