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主府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人负手而来,正是长公主蔺九卿。
“长……长公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群官兵吓得“咚”的一声跪下,兵器哗啦啦的掉了一地,脑子一懵,不是说长公主中箭药石无医了吗?那眼前这个阴沉着脸的高挑女子不是长公主又是谁?到底是哪个混蛋散发的假消息?!这下好了,小命全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众官兵一面内心发了疯的咒骂,一面拼了命的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我们都是受人蒙骗才一时犯了糊涂…殿下…啊!”
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死在了暗卫的刀下。
一旁的蓟州使者见状,欲脱身逃离,便见蔺九卿几个闪身来到那蓟州使者身前,一个卷袖狠狠一拍,四下气流倏地散开,狂肆地卷起无数尘土,掀飞贴在地皮上的青砖,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使者受这一掌,顿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碰”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收回长袖,蔺九卿负手立于殿前台阶之上,一身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尽现。
蔺风一见来人,便匆匆迎了上去,原本脸上冰雕似的棱角登时融化了一般,眼眸里充斥着对眼前人的牵挂:“殿下……”
“啪!”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蔺风脸上,指甲在脸颊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蔺九卿冷冷睨着他,呵斥道:“废物!”
蔺风身躯不动,恭敬地垂目:“是。”
他知道,她在恼怒他的自作主张——送长公主回帝都疗伤是他的主意。但他不后悔。
蓟州使者像一滩烂肉似的躺在地上,剧烈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五官挣拧,狼狈不堪,刚才那一掌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足以致命。
蔺风略带担忧的目光看着蔺九卿,道:“殿下重伤未愈,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卑职吧。”
蔺九卿侧目睨他一眼:“孤的事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蔺风心底一滞,单膝跪地跪道:“卑职逾越!”
不再看他,蔺九卿迈步向前走去:
“刀。”
一旁有暗卫匆匆上前呈上长刀,蔺九卿接过,一手握住刀柄,一步步走向蓟州使者走去,刀尖磨蹭着地上的青砖,在她身后燃过一道长长的火星子。
蓟州使者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狼狈地挣扎着向外爬……这个长公主!她不是人!是杀神啊!
身躯如糠筛似的不住颤抖着,散着热气的鲜血汩汩淌下,顺着青砖缝隙浸入土壤中。
“你不能杀我!我是蓟州王派来的使者!不能杀我!…不能!…”
蔺九卿来到蓟州使者面前,对他的言辞丝毫不为所动。
弯腰,俯视着蓟州使者,看着他绝望中挣扎的眼神,冷声道:“到了阎罗殿,别忘了告诉阎王,杀你的人是圣隆帝姬的孽种,罪臣之女,大蔺第一女暴君——长公主蔺九卿!”说罢,挥刀斩下。
“呲”的一声,温热的鲜血溅在蔺九卿过分苍白的脸上。
一旁有暗卫凑到蔺九卿身边,呈上白绢,蔺九卿接过,擦拭刀上的血污,然后嫌弃地扔到地上的死尸身上,问道:“十二州诸王有什么动静?”
暗卫恭敬的回答:“据探子来报,前日殿下中箭受伤后,十二州的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封地诸王纷纷派遣使者赶赴帝都,这蓟州使者是第一个到的,其他人在赶来的路上,估计晚上抵达都城。”
侧了侧手中的长刀,尖利的刃锋映出蔺九卿如恶鬼般的脸庞:
“设宴,召请十二州使者,孤倒要看看,是谁——敢觊觎孤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