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人嘛，哪还有不会死的。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这世界那么大，可我还没一一享受过，有点不甘心。

秦轩跨在我身上，一出手便知又要脱我衣服，我一躲，抬腿踢了踢，说，“你先脱，脱光了才能脱我的。”要做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坦诚相待，我还在想，自己还能坦诚吗？不过三两下，秦轩倒是脱了个精光，我红着脸别过头，他却一副浪子上身模样偏偏要把我的头扳正。

他凑得很近，装作要亲上来的样子，却是侧了头在我耳边说，“该你了。”

我还没做好准备，迟迟下不去手。他有些躁动，径直伏了上来。

“你……你顶到我肚子了。”我惊呼道，这怎么办？如何处理？我要不要起来？

“看来还是要我帮你一下。”他随手一抬，衣服竟是碎成了好几片。

“这……这是传说中的内力吗？”我大惊，还真没有看到过有人使内力呢，以往看过校场的比试也不过是招式演练，哪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

“你的关注点好像错了。”秦轩长眉一挑，凑了过来，只觉得呼吸的热气在我耳后、脖子、胸前游荡。

“有点……有点痒，你靠太近。”我低头缩着身子。

身上一下子凉了，原是秦轩离开了，我不解地看着他，又想找点东西挡住身体，脚腕却被一把抓起，秦轩再度靠上来。

“勾住我。”他说得很轻。

“什……什么……干……嘛？”我结巴了。

秦轩倒是不厌其烦，他的笑也是，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觉得那很危险，必须远远躲开才是，但现在我们这般坦诚，如何去考究。

“我说，你的腿，”他的手指滑过，像羽毛，“勾住我的腰。”他一用力，我便被往上拖了，索性有他的手在我腰间撑着，不然我一定觉得我像是在烤乳猪。

“秦……秦轩。”

他看我，带几分探究，我若是此刻喊停，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只好咽了口口水，“轻……轻点。”

他嘴角带笑，凑得越来越近。

“疼疼疼——”我带着哭腔，所幸没喊，只是明显感到秦轩僵硬了的身体。

他一动不动，仿佛被人点了穴。

“你怎么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怕你疼。”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也还好，没那么……难受。”我换了个听起来正经一点的词，但很快就后悔了，一句“那就好”之后我立刻知道了什么叫做“真疼”，帘子被我一把扯了下来，却不知道丢到哪里才是。

有人说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专心，我觉得那是非常对的，因为当秦轩在我上面那啥时，我貌似睡着了，之前肯定是清醒的，但疼着疼着就睡着了。偶尔哼哼两句算是给个回应。

等我醒来时，像是背着几十斤的沙袋跑了几座山，连抬手都没力气，身上汗涔涔的，估计生完孩子也就这样了，因为没有衣服，只盖了条薄薄的被子。秦轩穿着白色的亵衣躺坐在我旁边，他的头发有些乱，是被我抓的。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觉得他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得很好，忽然，他看着我，眼里似乎有那么一点……厌恶？想要靠近他的身子不自觉得往回缩，却是被他拉了过去，他抓住我的手腕，扣得很紧，他像是一团要把我烧焦的火。我不说话，我在等他冷静。

时间过得好慢，但再慢也会到头。

“你说，我和韩澈谁厉害？”

我的脑袋空了，从他口中居然说出韩澈的名字，他知道韩澈的计划，知道我是计划中的一个安排？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都已经下定决心了，怎么……怎么能这样呢。

“我……我不懂。”我详装不知，就当我从未见过韩澈好了，我不过是嫁去了燕国，也不一定能见到燕王的，除了装傻还能做什么。

他靠了过来，扯掉被子压住我，左手在我身上游走一番，趁我意乱情迷之时一字一句道，“我说，在，床，上，我和韩澈，谁厉害？”

我受了莫大的羞辱，他是打算好的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我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尽管就在刚才我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但愤怒是有力量的，愤怒的力量会驱使人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一言不发地走下床榻，还记得要裹上件衣服，衣服是他的，我想总不能没有尊严地离开。他默默的看着我，脸色阴沉地可怕，向来胆小的我却不怎么怕了，只是痛。

感觉很丢脸，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就算是韩澈也没让我丢过颜面，我站在床前，绞着双手，六神无主应该是这样的了。然后，我看到了桌上的剑，想起了那把木棉花的剑，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秦轩在穿衣服，我在拔剑，然后一下刺进自己的身体，用痛来止痛。

听到动静的秦轩一下子就冲过来了，我以为他会很厌恶地，碰都不碰我，我听不到他说话，也许他本来就没有说话，可是我不想看他的脸，不想在奈何桥回忆起这样的最后场景，因此我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我只是拉着他抱住我的手，说，“秦轩，我……”

似乎能听到他喉咙里如同小兽的哽咽，“刚才你为什么叫韩澈的名字？”真是个固执的男人，但想起韩澈，又是苦恼，犹豫着，“可能……可能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我抬头想看看秦轩的脸，但什么都看不到，“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来找我……我就不会喜欢上他了，也不会这么难受。”

我摸着伤口，只觉得湿漉漉一片，大概是血，怎么都不想去看，我还是想好好活下去的，只是被这么质疑，实在……实在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