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萤放声大哭，引来了不少其他房间的下人观看。

许陌儿来时，看见围着的众人，立马拿起了气势吼了散去。她一入眼便看见雪萤伤心欲绝的样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沐笙：“殁了？”

沐笙沉默的点头，“陌儿，我会吩咐人好好葬了。你要照看好雪萤。”

许陌儿也是深受打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沐笙说完之后跑了出去。她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摸出手中的巾布，疼痛感蔓延全身，像是有千针万针直接穿身而过。不可能报仇……她做不到……

抬头，看着如水洗过的天空，只觉得一片寒冷。

-

躺在床榻上的沐笙迟迟没有入眠，无数的场景一帧一帧的涌现在脑中，形成无数的片段。

夜，漆黑一片。

沐笙不再躺着，抱膝坐在床上。突如其来的往事打破了她一直想要逃避的事实，她只想活着，报仇根本是无稽之谈。由苍婆一人可知，宰相府的人并不是除她之外全部死了，可…….她注定要让他们失望。

一夜无眠。

天微微亮，沐笙起身，来到了碧心亭。

清晨的湖面平静无波，柳枝对镜摇曳梳妆，灯笼没有挂上，只有天光的色彩。沐笙掀开柔软的帘子，入眼的竟然是一个男子的身影。

男子背对着他，沐笙想这个时辰能在这儿的也就只有祁兮染了。

他的肩宽阔，像是浩瀚的草原，背影略显冷冽，不似日常见他时的矜贵。沐笙没有出声，祁兮染察觉到有人进来，微微侧头，原本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开。

“参加王爷。”沐笙行礼。

祁兮染走近，扶起她，“怎么来这儿了？”

沐笙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些愣神，“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何因？”

沐笙掀起眼皮，眉骨动了动，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王爷是否早就知晓？”

祁兮染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声音听着有些低哑，“恩，了解得清清楚楚。”

沐笙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心中一点波动也没有。她道：“王爷觉得我应如何做？”

祁兮染没有出声，陷入了沉寂。

沐笙看着他的背影，落寞道：“王爷，放我一条生路吧。”

祁兮染的身形明显颤了颤，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席卷了他。他伸出手，掀开帘子，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淡淡道：“此时不行。”

“你究竟要如何？！”沐笙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怒吼道。

她一开始就知道，祁兮染时时刻刻都在暗中的观察她，监视着她。从上官灵凤派给她任务开始，她就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上官灵凤的确深爱着祁兮染，可书房无论对于哪一个身兼要职的人来说都是重地，她想要的居然是探有无机关？这心思，很难不让人怀疑。

沐笙之前就在想上官灵凤为什么要一步一步的让她接近祁兮染？而现在，她明白了。不过是让她凭着与箬柒相似的容貌得到祁兮染的宠爱，然后方便为她做事。

至于祁兮染，恐怕是从一开始就存了要利用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