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多谢君兄好意。”沐笙嘴角微扬。

君莫问起身，露出一个妖魅至极的笑，道：“美人儿可要在府中小心，这眼线还真不少。”

沐笙看着被褥上有君莫问留下的雨水的痕迹，不由得恼怒，“君兄，以后我们还是挑定地点再商议，私自闯入他人闺房实乃小人行径。”

“瞧瞧，我的小美人怒了。”君莫问轻笑一声，随后翻身越窗离开。

沐笙吐出一口气，该死的君莫问！不过他的武功想来也算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眼线这么多的情况下，都能安然无恙的进来，况且无人察觉。

沐笙只是想了片刻，便自己动手重新换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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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祁兮染的确归来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清溢院，发现沐笙并不在，转而又去了书房，始终没有去见上官灵凤一面。

下人们见此，都言：王妃失宠了！

而身在下人房的沐笙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思绪万千。

“小姐啊！…”

雪萤的奶奶跪在地下，一清醒过来，见到沐笙就是如此喊。沐笙搜寻了自己的记忆，却没有眼前这老人的一丁点形容。

“连雪，去把门关上。”沐笙吩咐道。

沐笙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她老泪纵横，面上层层沟壑，像是大树盘缠着的树根，皱纹堆满了额头，眼泪顺着枯皮落下，在地面上漾起圈圈涟漪。

“这位奶奶，你识得我？”沐笙尽量放低声音的询问。

因着周围有眼线，保不齐他们就在门外听，所以刻意让连雪与雪萤一直在说话，声音压过她不止一倍。

老人浑浊的眼神一呆，心中痛苦万分，充满绝望道：“小姐啊！你怎可不识得老奴。”

沐笙听了，心头一颤，“奶奶可否与我好生说道一番。”

老人被沐笙扶到床榻之上，缓缓道：“老奴是祁国人，在叶宰相府当差。名叫苍婆。”

沐笙一听“祁国”，“宰相府”就明白了，她真的是叶繁笙府上的人。

苍婆的语气很低，“你真的不是小姐？”

沐笙握了握她的手，道：“苍婆年迈了，许是识人不清，小女子名叫沐笙，是这元国锦安王府的侧妃。”

苍婆的手刷的垂下，像是没有任何精神一般，绝望已经充斥了全身。

沐笙吩咐雪萤好好照顾，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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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笙回到清溢院，听见祁兮染曾来过这儿，又觉得烦躁了些。

她晚膳都不曾用过，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不多时，竟是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的苍婆是一个年近四十却得怪病之人，一觉醒来，成了一个老人。她原本是叶夫人的陪嫁丫鬟，嫁人后却也一直伺候着叶夫人。因着这件事在当初传的绘声绘色，说她是妖怪该杀。叶夫人为了保全她性命，谎称她已殁，实则是叫她回到乡下，隐姓埋名。

沐笙这样一想来，也就了然不少。因为苍婆的假死，那日的灭门自然是不会有她。

今日没有想起她，怕是这些年她经受的沧桑把她原本就老的容貌又添了一层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