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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拒绝我吗?”他双手抱胸,避开她的眼,暗淡的眼神看着那个盒子。他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拒绝过,因为他从来没送过东西给别人,她是第一个。
“是,不,你替我保管着,等到哪一天再还给我啊。我是怕弄丢了,我毛手毛脚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他的声音中听到失落,是的,什么时候她开始注意他的?自己也不知道,听到他的不自信,她有些舍不得。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要丢下我。”他瘦长的胳膊将她捉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她的身体太轻盈,生怕一瞬眼就会飞走了。她眼中的迷惘为了何而生?那双清澈的眼睛暗含忧郁。
他的胸前很暖,她顿时哑口,感动涨满了胸口,毫无依托的心刹那间变得安生,任由他的下额抵在她头上,她懒懒地贴在他身上。夕阳的最后一束光打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飘着一股甜蜜的味道,正如爱情,如影随形而来。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少淮,等等我。”李欣卉眼里的感激快要溢出来了,老天都在帮她,她的底气十足,连发稍都带了笑的。她风铃一样的嗓音回荡在走廊里,人却已经追至门口。那串尾音撞到柱子或门上又被弹了回来,拖了老远。
钱多多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丝毫没有动,眼角,脸颊,唇边有滚热烫的泪水划过,她闭上眼睛,对着自己内心最深处,暗暗告别:我最亲爱的朋友,我们不说再见。
谢清宇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怀里的人肩头晃动,他却无从安慰。
第二日一早,两人匆匆离开了落霞镇。客栈里的老板娘又听到伙计重复钱多多的故事:有一天,两个馒头结婚了,可是,新郎却找不到自己的新娘了,他问身边的花卷,你看到我的新郎了吗?花卷说,亲爱的,我只不过烫了个头,你就认不出我了吗?
高大的城门上缀着两个黑色字体:洛阳,洞开的城门内,吱吱呀呀的声音混杂而来,挑担的菜农温吞吞地前行,早起的夜香郎推着车子快步从里面出来,一时间,城门处热闹非常。两个俊秀的男子穿着墨绿色长袍牵马缓缓前行。
“灵儿,你真不打算向他解释清楚?”牵马的男子再一次试探着询问。
“不要,朋友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解释也没什么意义。”烟绿色袍子的小子怔了一下,蹦跳着跑开了,倔强且落寞着。
“如果,哪一天你误会了我,你会听我的解释吗?”他牵着马快步追上,忐忑地等待她的回答。
“我会选择相信你,所以,你不必解释。”
相信?他不知道这个词做何解释?他都不知道要相信谁,却有人说相信他,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远的酒馆里,一男一女坐在正对门的位置,焦急地等待着,女子俏若芙蓉,不时的揉搓着手中的丝帕:“哥,你肯定她会来吗?万一不来怎么办?”
“放心吧,她肯定会来的。再等等。”男子虽然不自信,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耐心安慰她,将头转向门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到实处,“哎,来了,来了,你看。”说完,人便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刚刚座定,花墨飞看着欢呼雀跃的妹妹,很是宠溺溺地看看,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在下有样东西送给钱姑娘。”
钱多多和谢清宇眼前一亮,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匕首拿在手中,拔出来又插回去。直到谢清宇暗暗拉了她的衣角,她才不舍地将东西放下。反手抓着自己的手,手心中粘粘的。
谢清宇扫了一眼匕首,心中暗想,这趟水不清啊,遂又镇定地看着花墨飞:“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