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绿营里,童贵开始了他酝酿已久的讲诉。
童贵“在京城有一个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叫麻五,就是这位麻老板的公子,因为在外面欠下巨额赌债,这个麻五想到了打他老爷子的主意,因为麻老板数百两黄金的家当要等他死后才有麻五的份,于是麻五找到饿俩,编出了一个‘湛卢宝剑’的故事,说事成之后分饿们5两黄金,所以——”
童贵说到这,终于将手里的布筒包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把宝剑,哈密刺一见,此剑与如今常用宝剑不同,通体暗黑,在火把照射下能看出剑鞘的锈迹斑斑,哈密刺以腰刀对着童贵。
哈密刺“拿过来。”
童贵小心翼翼将宝剑呈上,哈密刺接过一看,剑鞘之上刻有花纹,画风清新、跳跃,再一拔出宝剑,寒光微露,哈密刺不懂得鉴别,于是将剑体合上指向麻老板。
哈密刺“你过来看。”
麻老板赶紧上前,接过宝剑仔细查看。
麻老板“嗯,没错,上次看到的就是这柄宝剑,它叫‘湛卢剑’,是春秋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乃五大名剑之首。”
童贵冷笑“麻老板,你可看仔细了,是这把吗?”
麻老板一愣,猛然意识到什么,忙用舌头舔着上面的锈迹,怎知一添之后立马就吐了出来。
麻老板“怎么回事?怎么有一股盐卤的味道,难道这锈迹是做上去的?”
麻老板大急,急忙拔出剑体,再一看剑柄的浇口,麻老板大惊失色。
麻老板“不可能,上次明明是橄榄形的,是一次性浇口,怎么会变圆的。”
童贵“因为这是仿制的,是赝品,这是你儿子麻五找人做的,要饿来蒙你的。”
麻老板急了“你胡说,这不是上次那把剑,我验过那‘湛卢宝剑’,根本就没有盐卤的味道。”
童贵“那是因为当日里麻五在你的茶壶下了麻药,所以那天你根本尝不出咸淡。”
麻老板这下慌了“不可能,你胡说,我儿子不会这么对我,麻五为了跟你们争夺‘湛卢剑’,把命都已经丢了。”
童贵“那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肯上当,所以他得把戏做足,弄一帮混混来压台就是让你以为银子都花出去了,谁知你竟意外又冒出赶到现场,无奈之下他只好亲自上阵演戏给你看,还做样子要火烧‘豌豆坊’,结果弄得自己失误葬身火海。”
麻老板惊呆了“你胡说,你胡说,我亲眼鉴定过‘湛卢剑’,不会错的,明明是春秋时期的宝剑。”
童贵“麻老板,你冷静一下吧,干饿们这一行的弄个赝品很容易的,你儿子麻五自然知道你鉴定宝剑的套路,他都告诉饿们了,要过你这关很容易。”
麻老板急得要哭了“不可能,你胡说,明明是‘湛卢宝剑’。”
童贵“饿知道你不会承认,饿也知道你心里苦啊,做了一辈子古董生意,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看走眼,可事实就是事实,要不然真正的‘湛卢宝剑’在哪里?”
麻老板忽然警醒“你带出去了!”
童贵“饿带出去了?笑话,饿怎么带得出去?从头到尾你们那么多人围着饿俩,打‘豌豆坊’起就围了上百名混混,然后你又喊来这些旗人士兵,饿俩到哪你们就围到哪,就连参加生肖武士选拔的人里都有不少是这位哈密刺大人的手下耳目,饿们哪有机会带出去?再者说,如果真把宝剑带出去了,那饿们还回来干嘛?不早就远走高飞了,还等着你们来索命!”
麻老板怒吼“你,你骗人!”麻老板转冲哈密刺“大人,宝剑一定没带出,还在这里,而且就在这座军营里,我可以对天发誓,从他们进入‘豌豆坊’,然后大人你派旗人士兵围着他们,他们绝对没有机会带出宝剑,我发誓,那湛卢剑一定藏在这座军营里。”
哈密刺挥刀对着童贵“他说‘湛卢剑’就藏在这座军营里,你怎么说?”
童贵“好啊,那就找啊,如果你能找到‘湛卢剑’,如果真有‘湛卢剑’,那饿就给你,不光给你,饿还甘愿让你砍头,还有,他的头也一起砍。”
童贵最后还不忘指着时辰,意思是占着一半股份的你也别想跑。
哈密刺回头冲六品协领下令“去,这里的每个角落,每一棵树,每一块土地,每个草丛都不要放过。”
六品协领抱拳领命,迅疾带人四处出击,搜寻湛卢宝剑。
于是乎,树林里的绿营内展开了一场紧急的搜索,所有营帐,所有地面,所有树木,乃至所有溪流中,都被上百名旗人士兵搜了个遍,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各队旗人士兵纷纷回报,均没有发现‘湛卢剑’的影子。
而在旗人士兵们搜索‘湛卢剑’之时,有一个人的心情是尤为复杂甚至是天翻地覆的,那个人自然是时辰,整个过程中时辰的眼睛一直盯着童贵,而童贵却不敢正眼与之相对,因为童贵又不知在何时给时辰摆下了一个邪门八卦阵,时辰的脑子里已经处于缥缈状态,此时的他已不只是感觉羞辱这么简单,而是震惊于童贵是何时将‘湛卢剑’掉的包,而且他摆下的局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做的准备,为他有朝一日被麻老板的人逮住而留的后手,而且这个后手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及时。
果然,搜寻未果的哈密刺勃然大怒,以腰刀指着麻老板。
哈密刺“好你个麻有财,你敢骗我!”
麻老板急得不知所以“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苍天啊,不会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
麻老板已然歇斯底里,几欲发狂。此时一边童贵不失时机的开口。
童贵“将军,事情很清楚了,这就是个子虚乌有的事件,你该不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湛卢剑’来为难饿们吧?”
然而哈密刺一见童贵,立即又眼露凶光。
童贵赶紧抢着出口“哎,可要想清楚了,再一打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况且现在京城都知道饿们是生肖武士,你假公济私为了湛卢宝剑来剪除生肖武士,这可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哈密刺一怔,再回头望望自己带来的上百名旗人士兵,望着一张张神情迥异且微露出狐疑的脸,这才意识到刚才满营寻找‘湛卢’剑,其实已然暴露了自己携带私心的行动意图,哈密刺想了半晌,忽然冷冷一笑。
哈密刺“哈哈哈,谁说我是为‘湛卢宝剑’而来,其实我是最近听说有什么生肖武士这回事,就觉得你们汉人办事很不靠谱,所以我来见识见识,想亲眼看看这生肖武士到底有没有真功夫,我——我是来和你们比武的。”
哈密刺说完用腰刀指向花玉杰“你,敢不敢跟我比武?”
花玉杰一见,微微一笑。
花玉杰“在下愿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