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笑着说:“湘沫说的是,我已经安排了歌舞,马上就能开始。”
“国公夫人,既然是我的宴会,那就由我来安排吧。”
一声国公夫人,一点也不给朱氏的面子,不少也都知道,安国公的嫡长女不是朱氏所生,朱氏乃是继室,即便是继室,礼仪上还是要尊称一声母亲的。
如果说周湘沫没有尊称她为母亲,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周湘沫没有教养,不认这个母亲,不喜这个母亲,要么就是朱氏不善待继女,才会引发这个问题。
周湘沫不顾朱氏的脸色好看不好看,便说:“大家都知道国公夫人教女有方,培养了一位皇后,除此之后,国公夫人还有一位小女儿,精通乐器而闻名大梁,不如让她为各位演奏一曲,作为我们的开宴曲,可好?”
在场的人,当然乐得看安国公府内斗的笑话。
个个连声说:“好,实在太好了,能现场看到国公府三小姐的演奏,可是我们的福气。”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朱氏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周湘沫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朱氏身边坐着的周孟青,她狠狠的回瞪着周湘沫,心里暗骂:“周湘沫,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让我给你演奏助兴。”
朱氏低声对周孟青说:“去吧,好好表现。”
“母亲,凭什么弄的我跟她的丫鬟似的,她说让我演奏我就得演奏吗?”
“你现在不演奏,别人该怎么说你,她不顾忌她的名声,难道你也不要你的名声了?”
周孟青嘟着嘴,沮丧着一张脸站起来,除除走到场中央,不一会儿,她的丫鬟把她的琵琶送了过来。
周孟青抱着琵琶,看着周湘沫,心里的气,汇成一团。
周湘沫依然满是笑脸,她知道,她越是这样,周孟青才会越生气。
朱氏给周孟青鼓励,反正演奏又不是给周湘沫看的,这里这么多人,她好好表现,弹的好,得美名的也是她自己。
乖女儿,听话,嗯?
她用眼神跟周孟青交流着。
周孟青修长的手指,停放在琴弦着,接着音律声响了起来。
这时,周湘沫立刻变了脸色,原来的笑脸,变成了不屑,刹那间让周孟青心里一乱,她这是在嫌弃她弹的不好吗?
这心一乱,手里的音符也就跟着乱了。
名门贵女,各个都懂得一些音律,听出了端倪,议论声四起。
“看来周家三小姐精通音律都是虚传啊,我的贴身丫鬟都比她弹的好。”
“可不是吗?琵琶都弹成这样,也敢说自己是精通音律。”
“人家是皇后的妹妹,你们且莫胡言乱语。”
“切,我们不过是实说实话罢了。”
虽然底下人的窃窃私语她们听不到,但是那些言谈举止,让周孟青越来越弹不下去了,周湘沫的表情变化的极快,到了最后,脸上挂起了笑容,但那些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嘲笑。
“不弹了!”
周孟青一下站了起来,气冲冲的退下了。
朱氏心里一急,赶紧追着女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