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手在向御天胸前顿住。向御天没听到夏末的声音，往下看只看见一头黑色顺滑的头发。

“在少爷眼里家是什么？”夏末理好大衣，抬头和向御天对视。“每个人对家的定义不一样，当然那也是我的家。而这里……也是我的家。”

“不一样，不一样的。”向御天很冷静。

“什么不一样，不一样在哪，为什么不一样？”夏末提高声音，和向御天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夏末的呼吸扑在颈间，麻麻的。

“少爷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无足挂齿罢了。家不家又有什么呢，不过是那层断不了的牵连还在运转。”

“……断不了的……牵连？”虽然被夏末影响没怎么认真听夏末说话，但是……还不如全都没听见。

“……我们走吧，少爷你该休息了。”夏末没回答，直接转身开门。

“慢着。”向御天伸手拉夏末，没拉住。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追到楼梯口终于追到。

“没什么意思。”夏末甩开向御天的手往下走。

“你……”向御天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行’，既然轻易就被夏末甩开，也不见夏末的速度有多快，但是自己就是追不上。

追追追，跑跑跑。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移动，来到墙边。一路上向御天企图和夏末说话，夏末一句不答，突然夏末停住，向御天刹车不及撞到夏末，贴在夏末背上。

“走这近，这么晚没人会看见。”夏末丝毫未动，对身后的向御天说。

“……”向御天气都没喘匀，听见夏末平淡的声音心里更火了，话说一半不说了，现在还‘赶人’，这是要干嘛，翻天了！

“你什么意思？”从夏末身后走到身前看着夏末，努力压制怒气。

“没什么意思，少爷你该休息了，明天要上班……”夏末很冷静。

“我是老板，一天不去它不会死。”向御天气得压不住，在爆发的边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断不了的牵连？这话什么意思，在你心里家就只是……，其实你一点也不想回到这里是吗，在你心里根本就不当这里是你家，只是因为是‘断不了的牵连’所以才回来的？这也是你这几年不回来的真实原因。”向御天很难受很生气，看着夏末的眼睛冷静了不少，平静的道出夏末不曾说出口的心声。

“你想听什么，我有多么爱这个家？那是我家吗，那是少爷你的家，那里住的是你的家人。而我，……只是一个寄居在向家的佣人之女，我的任务是照顾少爷，服务少爷，不可违抗。”夏末被向御天步步紧逼，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

“……在你眼里……”向御天一直知道，夏末在向家过得不快乐，但是也怎么也没想到在夏末心里根本就不将自己当其中的一份子，只是作为一个……。

很难受。

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为夏末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