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儿……”身后,墨苍涯走出囚笼,一步一个踉跄。
由于手筋脚筋被挑断了,所以每走一步,都如同钻心蚀骨之痛,疼的他面色发红。
顾昭寒正与墨宴玦及柳闲歌二人交谈,见墨苍涯步履蹒跚的朝自己走来,她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她差点,都忘了墨苍涯这茬了。
“苍涯哥哥,慢点。”顾昭寒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其扶住。
而祭奴也灵巧的站在另一边,搀扶着墨苍涯。
苍涯二字,落入了墨宴玦的耳朵里,即便他是顶着离王的头衔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但,也深知墨苍涯的为人。
真实,善良,一腔赤诚。
这,是墨宴玦对墨苍涯的评价。
即便是深宫之中,各大妃子的勾心斗角,皇子之间的尔虞我诈,争夺皇权。而墨苍涯身为太子,将这些东西看的透澈,却并没有被其污染。
只是……墨苍涯不是早在三年前便死在狩猎场了吗?
“皇兄?”墨宴玦试探性的问道。
深夜,漆黑。
繁星灿然,虫鸣声婉转动听。
墨苍涯站在月光之下,佝偻着身躯,发丝散乱。一身破布长衫,犹如长安城中乞讨的乞丐,那般狼狈。
丝毫看不出当年的俊美无俦,潇洒恣意。
“玦弟!”墨苍涯抬眸。正值风华的他,却有着一双沧桑的瞳孔,似是看遍人间百态,世间疾苦。
墨苍涯与墨宴玦对视,却半天一言不发。
“皇兄这些年不见踪影,莫非是被关押在了这里?”墨宴玦皱眉,眼瞳划过一抹凉薄之意。他看见了那囚笼,以及,旁边关押着野兽的笼子。
这里遮天蔽日,参天大树将这里掩盖的极好,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定然不会发现什么端倪。更何况,布洛山这种荒凉的地方,也甚少有人来。
“都是墨奉之那个畜生!否则,本宫哪里会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一瞬,墨苍涯抬起头来。依稀可见,他眸子里爬满了狰狞的血丝。犹似幽灵,在夜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他恨不得,将墨奉之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可,他墨苍涯如今是个废人!废人!
墨苍涯将往事娓娓道来,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无尽的怨恨,与不为人知的心酸。墨奉之在人前装的极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也只有他们这几个兄弟,才知道他是多么的残暴嗜血。他的目的,便是将自己身边的绊脚石一个个都清除掉,日后,自己登上帝位才能无后顾之忧。
很快,这一夜便过去了。
黎明逐渐破晓,天边浮现一抹熹微的晨光。
既然把墨苍涯救出来了,那总不能让他待在这里,否则,等墨奉之发现这一地狼藉,兴许又会折磨墨苍涯一番。
也不可能放在丞相府,毕竟,顾昭寒自身的处境也不是理想。
所以,只能让墨宴玦将墨苍涯带走,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个柳闲歌,以后为墨苍涯看诊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