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寒勾唇，婉转妖娆。

眼神冰寒，似是蔓延到千里之外的极地雪山之巅。她俯下身子，在顾昭雪耳边，呵气如兰。

这一刻，顾昭雪竟是觉得，这样的她极为陌生，与从前那个受了委屈也只敢默默承受的顾昭寒大相径庭……

“不可能，你不是顾昭寒……！”顾昭雪一怔，鬼魅的气息在她周身萦绕。似是一双双魔鬼的眼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散发着幽绿森寒的光芒。

“我不是难道你是？”顾昭寒轻蔑一笑。她手握着长刃，抵在顾昭雪的脖颈上。只要往里推一点，便可割破她的喉咙。

顾昭寒眼底的杀意昭然若揭，仿佛下一秒，便尽数释放。

西北方，墨宴玦笑。

“没想到，这顾昭寒狠起来，倒是与你有的一比，有意思。”柳闲歌半卧，一只手撑在脑袋上，翘起二郎腿，慵懒恣意。

“赢了顾昭雪的人，不可能是废材。”墨宴玦道，眼底忽而闪过一丝欣赏。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

“嗯，顾昭寒藏得够深啊。顾昭雪这绿阶三级的人都无法奈何她，看来，实力不浅。”柳闲歌点头，表示认同。

武斗台上，静默。

顾昭寒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凶兽，居高临下的站在顾昭雪跟前，眸光黯淡。

“你输了，所以履行承诺吧。”顾昭寒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落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为之一颤。

辱！奇耻大辱！

长安城天赋第一的顾昭雪居然输给了顾昭寒这个废物！

一瞬，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若是今日赢的人是顾昭雪，只怕欢呼之声响彻耳际，但，这一刻，只剩下了一片静默。

就连凌锦绣，也不可置信。

“老爷，你掐掐我的脸……”凌锦绣揉了揉眼睛，凑到顾方南跟前。

可，顾方南也正板着一张脸，百思不得其解，自是不想理会凌锦绣。

原本想要靠着雪儿在这族比上扬眉吐气的，可，这会儿倒好，丢脸都丢到城墙上去了……

“好！寒儿好样的！”相反，顾云戟这会儿乐滋滋的。猛然站起身来，欢呼道。

旁边，楚轻昀面色舒展开来，温润儒雅，犹如二月春风般和煦而温柔。

“顾……顾昭寒胜！”虽然是不可置信，但，凌锦绣毕竟作为当家主母，总的还是要出来宣布结果的。

可，她的脸这会儿真是臭到不行。

尤其是与顾昭寒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她眼底的挑衅，这一瞬，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脸。

忽而，顾昭寒转过身，举起长刃，目光如炬，似刀剑，似火焰。望着匍匐在脚下的顾昭雪，狠狠的将长刃插在了距离她腹部一尺的地上。

“不要……”耳边，还徘徊着顾昭雪恐惧的声音。

兴许，她从未想到过，有一日自己会被顾昭寒踩在脚底下。

“啧，长安城要变天了。回去吧。”墨宴玦敛眸，随即，站起身来。优雅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往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