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子,她还有他们的孩子,这就是她的资本,她最有利的武器,想心高气傲的向芸今天也会落到拿孩子要挟男人的地步,向芸在心里冷笑着。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不能就这样被打败,不能,她不甘心,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她都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是的,她必须要勇敢应战。必须!
她强行让自己拖着两条沉重的腿离去,回到家里,将翻江倒海的恨意全部吞回肚子里。委屈的泪水硬是没让它落下一滴。
别妄想伤害一个女人后,你还可以全身而退,尤其是向芸这样强势的女人。你不会知道她们会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招数,或许会让你身败名裂,永不得超生,或许让你生不如死。
慕生和静伊都没意识到他们的危机正一点点朝着他们渐渐逼近。
知道了你的对手是谁,你才可以有机会回以致命反击了。向芸想她该要好好筹划她的行动了。把他们两个人带给她的屈辱,伤痛统统都摔回他们的脸上,让他们也该尝尝那是个什么滋味。
被恨意蒙蔽了心智的女人心是碎的,你还能要求她有什么理智,善良可言?她只想让伤害她的人也能体会到她有多痛,让他们知道他们有多无耻,多龌龊。这是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要付出的代价。你们等着,我都会还给你们的。向芸一次次在心里发着狠,是的,她彻底疯了。她被自己的丈夫的背叛,被女人本就分泌强盛的嫉妒逼疯了。这和一个女人受过什么高等的教育都无关,人体的腺体分泌不认学历。它只认你意识中最真实直接的情感反应。
这边的john也是一肚子的揣测,他不是没看见静伊的眼泪,他只是不想揭穿,有时什么都说透了,反而让彼此无处可藏,有些情感只适宜一个人悄悄隐藏安置,如果强行暴露阳光下,那么,有些情感势必要跟随隐秘一同化乌有,john自认为自己够睿智,够气度,也有足够的信心,让自己的女人会全心全意跟随左右,可这几年过去了,他如愿娶了静伊,可有时他问自己他真的完全得到这个女人了吗?
每每看着她一个人,静静的发呆,眼角眉梢都浸染着寂寞,那种不管在人潮拥挤的街上,还是在他身边的时候,都会悄然就光临的寂寥,那种遥远飘忽的眼神,都不得不让john问自己,她还在想着谁?那个背叛过她的男人?她还放不下?
可john愿意给她时间,一点点放空曾经的记忆,谁还没有曾经。既然他爱她,愿意接受她的曾经,那么就得心平气和的给她时间让她放下,走出来。
john洒脱的想,只是,这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呢?她的静伊何时才能真正放得下,走得出。如今,这次她回来这里,是不是旧地重游,又勾起了往日的情感记忆,还是更加加深了她从来就没忘记过的记忆。
john不得而知,总之,他觉得让静伊这次回来,似乎是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是他疏忽大意了。他有些懊恼的想,那个何律师,是何许人也,静伊为什么会听到他的电话落泪,他恍忽记得当年背叛她的男人也是个律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他不是在北京吗?他也回到这里来了吗?如若如此,老天,你到底玩弄了多少把戏,故弄玄虚的让我们无从知晓。
此时的天气阴冷,开始下起了大雨,街面上车流开始缓慢行驶,撑起雨伞的路人,在雨雾中小心前行,赶路的人,从来没有心情欣赏一场大雨的景致,更没有心情去试图去打量每个人的心情,更没有欲望停下来去倾听一个人漫长的故事,或是读懂你的落寞。
那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显得那么无关紧要,他们只为了心里那个目的地,希望在大雨滂沱之前安全抵达。当下有什么比躲避一场倾盆大雨来得更实在,平凡的人,就是每天这样烟火人生里匆匆而过。粗犷生活,而又有多少人会这样牵绊在情感的迷途里无法自拔,乱了心智,慌不择路,找不到出口。
慕生身处高高矗立的写字楼里,站在在窗前盯着雨中的街道,心绪飘渺。
他想着自己这些年的所做所为,一遍遍问自己,自己是不是错得太离谱,一次次,从沾染上傅绒绒就一直往下错着,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似乎都没有机会再重新翻牌,人走完这一生,到底有多难,想他何慕生从来没有害人的心,立志堂堂正正的做个好男儿,却在感情里一再的栽跟头。他现在开始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谁都不想伤害,却又伤到了每一个人,一个人有时太优柔是不是也算一个很大的缺点。他做不来一个狠角色,洒脱的执刃在手,痛快的把乱得一团麻的情感斩得干干净净,他做不到。他招惹的,他还是想着要负责任。
曾经,他对一个女人狠过,像一个恶魔一样,发了疯,他知道他那一瞬间,毁了那个女人,致使那个女人现在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如今他再也赌不起了,他不敢再让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的过失再有什么闪失,那份歉疚他背负不起。到底他还不是一个地狱里的魔鬼,可有时天使与魔鬼的距离真的只隔着一道“爱”的屏障。
他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就叫做贪婪,自私,他凭什么可以两全?左手右手都不想放弃,他又让那两个女人情何以堪?他忽然很好奇,那些时下很多有点钱财就会弄个二奶什么的那些男人,他们又是出于何种心理?周旋两个女人之间,是多么呕心沥血,他们的沾沾自喜从何而来?和他们比较起来,他就觉得自己要比他们高尚多了。这真的是男人的劣根性吗?永远不会忠于一个女人?分分钟钟都会在出轨的路上,不是心,就是双脚。
慕生把自己折磨的很累,他还是没有妥善的方法,把一切都完美的解决。他忽然觉得有一股冷意从后背冉冉升腾,他没有退路了,他势必要处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他那聪明的脑袋终于想通了这件事,他拔不出来了。只能接受将来要发生的每一次风暴,只是希望对每一个人的伤害能尽量的减小一点,可是,怎么可能?
每一段故事情节,要有那么多的主角共同演绎,没有导演,谁也主载不了整个剧情的发展,每个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时刻要面对的是什么,有人预谋主动出击,有人忐忑等待。
静伊出院了,john开着车子载她回家,细心的看见家里冰箱里空空如也,又殷勤的出去购物。叮嘱静伊一个人在家里好好休息。没几分钟的时间,门铃响了,静伊心中纳闷,会是谁。
开了门,见到憔悴的慕生,她呆住了,她没想到慕生变成这个样子,眼眶深陷,胡子明显没刮过,神情阴郁,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整洁,清爽,憔悴的让人心疼。
慕生见她呆怔着不知如何是好,径自进来,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急切地低沉的开口:
“静伊,你好了吗?我好想你,这么多天,我都不能看见你,我知道你今天要出院了,就一直在你楼下等,想着看你一眼也好,看到你真的平安无事了就好。”
静伊闭着眼,回抱着他,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她的慕生,那个为她憔悴心伤的慕生,让她心疼的慕生。她要拿他怎么办?她也是那么那么的想着他,一刻都不想和他分离,即使她知道,john马上就会回来,她还是让他进来了,还是让他抱着自己了,还是不想让他走,她就是开不了口,她就是不愿意。
“我是不是疯了,静伊,我一定是疯了,我没有了理智,看见john离开,我就鬼使神差的敲响你的门。我太想看见你,太想抱抱你,静伊,我想你想得要疯了。我一想到他在你的身边,我就要发疯了,我受不了这种折磨了,我受不了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说完就真的疯了一样吻住静伊的唇,难舍难离。
静伊像被催眠了一样,任他蹂躏着她的唇,任他需索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肆意妄为。
他们沉浸在彼此的激情里,完全没注意到那未关紧的房门,轻轻被推开,一只手擎着一部手机,把他们的疯狂都录了下来。
终于,静伊还是找回了理智,压住慕生的手,别开脸去,气喘嘘嘘的艰难开口:
“慕生,别这样,他快要回来了,你先回去吧。我们哪天再谈!”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慕生痛苦的犹豫着,还是撒开了手,是的,他不能再呆下去了,他不能自私的这样让静伊在她丈夫面前无所遁形,难堪。
“好,我等你,静伊,我等你。”说完盯着静伊看了又看,依依不舍的离开。
静伊蜷在沙发的角落里,默默流泪,爱情不是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吗?可他们的爱情从什么开始挤进来这么多的人,把他们两个人挤到两端,隔得那么远,似乎只有当他们两个是不相干的人,一切才会正常下来,可是他们的爱情要如何成全。她真的就想好好的爱他,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这到底还要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