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茫然的“看着”苏玫,因为我一直以为苏玫是知道这件事的。
但仔细回想了整个过程,我才想到苏董之前肯定不会告诉苏玫真相。
在苏玫看来,他的态度显得有些突兀,但我是知道整个过程的,自然也知道当初他这样的选择是被形势所迫。
当初苏董在猜测出苏玫和程浩的关系后,他最担心的就是苏玫真的和程浩走到一起,如果这样的话,事情的发展就会完全脱离他的控制。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仇家的儿子用感情套住,所以才会突然转向来支持我,因为那时我虽然条件一般,但胜在对苏玫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影响公司的利益。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苏玫的肚子一天长大起来,就算是病急乱投医,苏董也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做出选择,他根本没有时间再去为苏玫重新找别人。
只是这些原因苏董自然不会和苏玫说,他如此的保护着自己的女儿,怎么会选择说出真相来伤害她呢。
只是我一直以为苏玫应该知道部分情况的,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完全感性的女孩,她也会分析其中的原因和道理,不然也不会忍痛和程浩分手。
大概是父女双方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才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此刻苏玫问起,我又不能将双方的原因都讲清楚,况且他们都是因为在乎家人的感受才选择了互相隐瞒。
想了想,我没有必要去破坏这种善意的谎言,于是笑着对苏玫说道:“可能是苏董被我们坚贞的爱情打动了吧,你爸爸那么在乎你,肯定是怕干涉多了让你伤心,所以才会成全我们的。”
“难道你还希望你爸爸阻止我们不成?”我笑着调侃道。
苏玫没有理我的调侃,像是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应该是对的,我爸爸从小就宠我,我喜欢的东西,那怕他不怎么喜欢,或者觉得对我没有好处,但只要我要,他最后都会买给我的。”
苏玫骄傲的说着,向是在和我炫耀他有着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父亲一样。
“你那是任性,你爸爸那是溺爱,所以你们两个人的方法都不可取,以后我们的孩子你可不能这样哟。你没长歪已经算是幸运了,咱们孩子你可别再用他来做实验了。”我笑着说道。
“你才长歪了呢,我和爸爸是父女情深好吗?”苏玫开心的说道。
无论是父女情深,还是相互保护,这些都是他们父女间的温情,我不想去破坏它,只是此刻她说起的时候,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人的心总是脆弱的,很多时候人明明可以坚强如铁,但只要某一个瞬间,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戳中,所有的坚强就会全部被击中溃散。
还好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有苏玫在我身边,她的回归是我最好的良药,我不能想像,如果现在我一个人在别的地方,没有和苏玫和好,我会不会也在深夜了感到恐惧。
由于知道我的眼睛将可能恢复,苏玫这天晚上的话特别多,也不像以前一样害羞,整个人缩在我怀里和我聊天聊到很晚。
用她的话来说,好不容易可以找个借口明天不用去上班,当然要体验一下大学时代通宵聊天的感觉。
两人就在这样温馨的交谈中沉沉的睡去,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怀里抱着一只柔软的猫。
“呀,是不是太晚了,我忘了今天早晨还要做早餐。”被我惊醒的苏玫歉意的说道。
“没事,反正今天也不去哪里,就是在家里等,现在应该不晚。”我看不见时间,所以也不知道现在具体几点,倒是可以问手机,不过苏玫已经看了。
“八点多了,还好家里有面条,不然真的要饿到你了。”苏玫庆幸的说道。
昨晚才感受到的孤独被苏玫的几句话消除得烟消云散,一种被人在乎和照顾着的温暖让我有些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事实上,从我出事以后,苏玫一直是照顾着我的,每天起来她都要将早餐做好以后才去上班,只是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忘记了她的辛苦,现在她提起来今天忘了,反而让我想起了她坚持的日子。
两个人之间的感动,大概就是这些琐碎的事,这些事并不那么激烈,看似也没为对方付出太多,但它却直达你心底,让你想起来就会自然的勾起嘴角,面露微笑。
我慢慢的起床,摸索着洗漱,听着外面厨房里苏玫忙碌的声音,生活的气息在我的周围萦绕,我有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难得的自由因子,全身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包围。
此刻,眼睛看不见什么的好像都已经不是问题,甚至我有些自私的希望让自己再享受几天这样的日子。
不过我的这份小心思并没有人发现,而康曼德医生的到来则告诉我,是时候结束这种需要有人照顾的生活了。
听到康曼德医生自信的说:“noproblem,it'sjustalittlecase.”时,苏玫的开心溢于言表,就连小桃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的心理却是充满矛盾的,一方面我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能为苏玫多分担一些公司的事。另一方面我又有些害怕好了以后,再发生苏玫和我分手这样的事,要知道,这次她和我和好,是因为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如果没有这件事,大概我们就真的错过了。
这样的事情就算最后没有发生什么,但被吓过几次后,我的心里依然是心有余惧的,这和我最近患得患失的的心情有关,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分离。
苏玫似乎看了过来,看到我一幅愁眉紧锁的样子,以为我因为接下来的治疗而紧张,她的手悄悄的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没事,我就是有些激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笑着对苏玫说道。
“做你喜欢做的事,无论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苏玫小声的对我说道。
“对了,康曼德医生,能向您打听一下,哑妹现在去哪里了吗?”我用英语问道。
“你说的是谁?你是指另一个有身体缺陷的人吗?对不起,我只是研究视力方面的,嗓子方面的不归我管。”康曼德医生回答道。
“我不是请您帮她治病,而是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您是她帮忙请来的,她说您是她的朋友,所以我想知道她在哪里。”好不容易我才将这句拗口的话说完。
“你指的是委托我来帮你治疗的委托人吗?对不起,我也从没见过。”康曼得医生回答道。
“什么?你从没见过她?”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