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哑妹为什么要和我较劲,因为我告诉她,现在谈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无论我选择哪里,是西伯利亚还是昆明,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区别。
“有区别,”哑妹在我的手心里写上这三个字,我摇了摇头,她又重重的按了按我的手。
“现在问这个真的有区别吗?”我问我自己,无论是安安,还是苏玫,我都不会选择的。
“硬要说有区别的话,西伯利亚无论如何已经回不去了,昆明却有可能死在这里。”我如此回答道。
“别用比喻。”哑妹有些执着的写道,似乎比较再乎我的答案。
“哑妹,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在我的心里,这些确实没有了意义,我知道你或许有类似的情感经历,但即便我告诉你,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这样说是希望她放下自己的执着,因为感情最怕执念,我已经深知这一点。
“做参考。”哑妹写道。
原来哑妹是想用我的失败经验来作她的参考,那意思是说她现在也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揭开自己的伤疤,为她提供借鉴,希望她得到比我更好的结果。
“哑妹,如果你真的要我给你参考借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已经瞎了,所以我不会再让我爱的人受伤,刚才你看见我才伤害了一个女孩子,因为我不想成为她的负累。而以前我伤害过的另一个女孩。在此之前我一直想找到她,补偿她,所以我才会来到昆明,但现在我决定离开这里,因为即便找到她了,我也已经没有了补偿她的能力,你说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怎么可能再伤害她第二次呢,这就是你非要弄清的区别,你觉得还有意义吗?”我问道。
“好像没有,但我依然不知道现在你爱着的是谁。”哑妹很耐心的在我手掌上写着画着,似乎得不到答案决不放弃一样。
感觉哑妹在和我较劲,我有些烦了,于是答道:“两个都爱。”
或许是女孩子的同情心让她觉得我刚才在伤害别人,所以她对我也有些不客气,硬要揭我的伤疤,可是我让她揭了伤疤后,她还不罢手,逼着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大概我给出的这个答案太过混蛋,所以她甩开的手的力度有些大,而且甩开后她就不理我了,一个人走到旁边去吹风了。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来区分我选择哪个是正确的,难道我选择苏玫她就不觉得我更对不起安安吗?
女人的心思永远不允许男人同时偏向两个女人,所以才有了妈妈和老婆同时掉水里要先救谁的问题,你可以说她们没有逻辑,但感情方面她们真的更加执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已经听不见旁边有任何声音。
“不会因为这个问题我得罪她,她就走了吧?”我想着。
再等了一回,似乎这个答案已经得到了验证,原来一个哑巴女人抛下一个瞎子男人也算是一种惩罚,我苦笑着。
以我现在练习的情况,我还不能自主的就回到家,因为这里晚上很少有出租车经过,也没公交车,我是坐哑妹的车来的,刚才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没注意,现在看来她应该真的走了。
大概是哑妹觉得将我扔在这里,可以让我吃苦头,可是她忘记了,我还有手机,我的手机是可以语音打电话的。
不过我没有急着走,哑妹走了我反而有时间静一静,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我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平复一下心情。
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自己有意思起来。我还不到30岁,但心态却已经老了,特别是眼睛看不见以后,我觉得自己简直进化成了老头的心态。
这些伤心难过的事,要是赵子晴张小芳甚至张小婷她们遇到的话,指定是酒吧ktv里发泄一通——这些也是我和马涛之前常干的事。
我尽量胡思乱想避免去想苏玫的事,因为一旦想到她,就会想到她现在肯定不好过,苏玫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但我知道她比谁都脆弱。
想起这个我心里一阵难受,她一个人跑回去了,现在应该很不开心吧,我这里还有哑妹陪着,她却连唯一的闺蜜郭佳仪都不能说。
我不愿意自己瞎猜,就打了电话给张小婷,她在加班,我告诉她去看看苏玫怎么样了,张小婷听我说完今天发生的事后,骂了我一顿才挂电话。
打完电话,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传了过来,像是飚车党常玩的那种,我没理会,反正我在岸上,总不至于他们会将车开到岸上来。
刹车声刚过,一个脚步声向我走来,我细听下,原来是哑妹又回来了。
大概是一个人出去发气还没发够,哑妹回来后,将我扯了起来,我只能跟着她走。她将我拉上车,我还没系好安全带,她已经上了驾驶位,一脚油门车就冲了出去。
我没想到哑妹还是个冲动的女孩,这几天的相处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安静的女子,现在才想起来她的安静不过是因为她不会说话罢了。
一个女孩子飚车的速度还不至于让我感到害怕,我只是安静的坐着,猜测着她可能是一个还没工作多久的女孩子,性情大概和张小芳之类的差不多,所以她在知道了自己不能说话以后也没有像我一样有多伤感,而情感方面她却显得比较冲动。
如果赵子晴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将她的心声叫出来,前不久赵子晴就一直叫我“渣男,”直到遇到比我更渣的“阿远哥”才作罢。
汽车出了城,我不知道哑妹要将我带到哪里。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大概见我不怕,哑妹本来快要消除的气又提了上来。
“哑妹你别激动,我怕了还不成吗?我出事无所谓,可是你要出事我的罪过就大了。”我对她说道。
哑妹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的,一直加速开着车,我感觉今天惹到大麻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这件事那么介意。
“哑妹,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你遇到过类似的事吧?”我看事情在这样下去估计要玩大了,就大声的问道。
哑妹听到我说这话后,突然一个急刹车,如果不是我刚上车时系了安全带,此时头肯定撞到车的前台和挡风玻璃上了。
“你混蛋,”哑妹写这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用指甲划进了我的肉里。
我咧着嘴不敢说话,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过就哑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真的是遇到了同样的事,难道她的男朋友也是因为别的女人才和她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