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楼喋喋不休的如数家珍,纪雪依却有些好笑。她说的这么娴熟,而她自己也不过嫁进来几个月罢了。
不过再一想深层次的意思,纪雪依旋即明白,墨云楼这是拐弯抹角的在向她宣誓主权呢。
她在拐着弯儿的告诉纪雪依,虽然她才嫁进这个府里不久,可是她对这府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解得透透彻彻。
因为,她才是这府邸的女主人,没有谁能比她更有资格知道了。
纪雪依想明白一切,微微一笑,站住脚步墨云楼道,这走了这么大半时辰,我倒觉得身子又开始有些不舒坦了。二皇子妃今日就陪您到这儿,我先告辞了。
墨云楼然扬着笑脸,热忱的道,那好,那你自己回去的时候路上多加小心,可别磕了碰了,让我们也心疼。
说到这里,墨云楼又像想起点什么,这冬日的时节天黑得早,不如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纪雪依赶紧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和小鱼儿自己就能回去。
她看了站在前方面无表情的隆载天一眼,对墨云楼道,你还是去陪二皇子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伸手招呼了身边的小鱼儿,两人朝着之前所住的屋子走去。更!y新g最g…快、上u¤0oz
墨云楼见纪雪依手里还拿着那一簇红梅,扭头对天香道,看来文夫人挺喜欢红梅的,去找一找哪里有初开的红梅剪了给她送去吧。
天香点点头,赶紧吩咐去了。
墨云楼扭头看向一旁的隆载天,这纪妹妹长得可真是可心,听说她相公过世,自己孤苦无依的,不如爷收留她吧,这样也能让我有个伴儿。
隆载天收回眸子,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墨云楼,眼神冷漠冰冷。
回到正房,白梨小声问天香,那文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呀?听说爷把她养在那个小偏院子里,吃穿不愁,什么好的都紧着她。她是以什么身份住进我们二皇子府来的呢?
天香忙着打水给墨云楼净手,她只看了白梨一眼提醒道,多做少言。
白梨冲着天香吐吐舌头,也忙忙碌碌起来,两人再也没提到过纪雪依。
过了半月左右,墨将军送来战报,他这一仗大获全胜。
隆庆帝很高兴,一定要嘉奖墨将军。
墨将军却婉言拒绝了,他直言为国分忧本是职责,这打了胜仗也只是侥幸,这赏赐之事还是算了,只请隆庆帝多多照顾她女儿。
隆庆帝对墨将军的识时务很是欣赏,立刻打赏了墨云楼不少的珍奇珠宝。
这厢来送礼的内监前脚刚走,墨云楼后脚就挑选了几样贵重的东西,给纪雪依送了过去。
纪雪依见到这些精致贵重的玩意,立刻变了脸色,推辞着坚决不肯收。
而墨云楼却笑着,对纪雪依道,我原本还有个妹妹的,可是妹妹死掉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加上嫁到二皇子府以后,爷又没有纳妾,这府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能有妹妹来陪我,我心中甚是欢喜。这些东西不算什么,胜在是皇上亲赐的,送给妹妹也能聊表我一点心意。
纪雪依还是坚决不肯收墨云楼送来的东西。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接受了墨云楼的东西,有些话可就不好说了。再加上这可是天赐之物,如果日后墨云楼反口说自己的东西不见了,就是她纪雪依偷拿的,那她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楚了,还是划清界限好一点。
纪雪依摇着头,坚决不肯要墨云楼的东西。
墨云楼见纪雪依如此坚定,到也没有坚持,让天香和白梨拿着东西回了自己的院子。
纪雪依断断续续在二皇子府呆的时日已经够久了,这墨云楼每日都到她这里来做事同她聊天,让纪雪依简直受不了了。
她趁着隆载天出府,打包了自己的东西,瞒着洛云带着小鱼儿,冷月娇阳三人偷偷的从二皇子府溜走了
晚上的时候,隆载天接到消息回到府里,屋子已经空了。洛云手上拿着一封纪雪依写的信,满脸忐忑。
我走了,不用来寻我。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新寡之人在他人府上打扰这么久,实在有失体统,好好和你夫人过日子,勿念。纪雪依的信寥寥几笔,笔迹淡然,一如她淡漠的性子。
隆载天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
洛云见状,赶紧开了门,偷溜了出去。她知道隆载天见她在这里的话,恐怕又会发火。
隆载天在纪雪依待过的院子里,一直待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他那双眼睛熠熠生辉,他的眼中含着冷漠和寒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隆载天站起身子,弯腰拾起地上纪雪依写给他的信,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屋子里离开了。
他走了以后吩咐洛云,这间屋子永久的锁起来,谁也不能进去。
墨云楼以为隆载天会找到她,同她争吵。却没想到隆载天根本就没来找她,这一段时间,她连隆载天的面也见不到,墨云楼的心里有些慌了。
纪雪依回到文府,本想好好的养胎,却在第二日接到文柔要回来的省亲的消息。
这文柔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这一次不知道她要回来干什么?
文柔匆匆回来,下了轿子就直奔紫来院。一见到纪雪依,就拉着她进了屋子。
她粗鲁的动作让岑妈妈心惊胆战,生怕伤害到了纪雪依,又不好提醒文柔。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纪雪依坐在位置上,看着欲言又止的文柔问道。
文柔脸色不太好,眉头紧锁,眼下有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晚上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知道她这是有话要同纪雪依说,小鱼儿也很有眼色,赶紧关了门,避了出去。
文柔见小鱼儿出去以后,在纪雪依的身旁坐了下来。
纪雪依将茶杯递了一个给她,文柔却一把将茶给推开来,抓住纪雪依的手同她说道,嫂子,我,我好像闯祸了。
你干什么了?
还不都是那个栀子!文柔气鼓鼓的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