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依看着邱氏母子难以置信的目光继续道,白姨娘为了她没教养好文莞尔而内疚,又因为她没教好孩子,才连累我受的伤,心里过意不去特意给我送的银子。
以后啊,我的膳食都不在公中开支了,算起来,我那份也贴给你们了,不然你们今天哪有三个菜啊!纪雪依面上依然笑得端庄。
邱氏和文柔面面相觑,纪雪依的意思很清楚了,如果邱氏不拿出银子来,恐怕她们以后就只能吃糠咽菜了!
纪雪依见两人不说话,挥挥手,福安端着鸡汤下去了。
邱氏给文柔使了个眼色。-更》新最l}快.`上酷r匠_网‘*0|
文柔微点点,对纪雪依道,那你不是有嫁妆吗,你可以把你的嫁妆.......
纪雪依笑着打断了文柔的话,你成亲后,会把你嫁妆给夫家用吗?母亲,您的嫁妆呢,也拿出来吧!
邱氏老脸通红,她一个农户,是被文莱强暴以后不得已才嫁的他,她哪里有什么嫁妆啊!
邱氏被纪雪依冷嘲热讽有些下不了台,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文姜涧回来收拾她!
邱氏悄悄拉了拉文柔衣袖,示意她先走,两人灰溜溜地出了紫来院。
娘,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的膳食也自己出钱?
你傻啊!现在可不是吃饭的问题了,恐怕以后都会被她用没钱做借口了!我那里的银霜炭可不多了,丫鬟们也会有闲话说的。
邱氏叹口气,要不,等你哥晚上回来商量一下吧!
邱氏也只有依靠文姜涧了。
而紫来院里,纪雪依喝着蒋大夫的药,岑妈妈低声笑道,夫人真是好计谋,拿捏了大姑娘,逼得白姨娘给我们出银子。夫人自己一点钱不用出,即出了气还不受罪!
纪雪依擦了嘴,笑了笑。却似想起什么事,笑容一滞,岑妈妈你说,这次我没有受纪府牵连,到底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奴婢听说是二皇子求的情!
二皇子隆载天?纪雪依有些疑惑。
爹的死不是和四皇子隆载风有关吗?怎么又牵扯上了二皇子呢?
妈妈你听谁说的?
岑妈妈附耳低语,我在相府的时候认识了大将军府里将军夫人的大丫鬟,金霖。她就是后来二皇子的奶娘!老爷出事的时候,我去找过她,她去问过二皇子,二皇子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答应保住夫人你不受牵连!
大将军夫人是二皇子的外祖母,皇贵妃的母族。
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间听说关系不好,二人之间一直有些龃龉。这次四皇子被罚,间接受益人之一就是二皇子。
这么说来二皇子帮自己纯粹是因为岑妈妈和他奶娘金妈妈的原因?
难道一个奶娘的权利能大到让一个堂堂皇子,将来有可能即位的储君都听她的?
纪雪依有些不相信。
可是岑妈妈嘴里却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了。
纪雪依沉思片刻,你待会儿约那个金妈妈见一面,就是我明天想见见二皇子!
岑妈妈应声而去。
傍晚时分,金妈妈传话来说二皇子明日奉旨接待西域使臣,无空,不见。
不见?纪雪依有些无辙,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自己只是一介小小命妇,还真拿他没办法。
纪雪依沉默半响,悄声吩咐岑妈妈,岑妈妈的表情从迷茫变成疑惑,又变成忧虑,夫人,天家之人的行踪,怕不好......
没关系,你叫奶兄远远跟着就行,我只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行!
那行!我这就去告诉我那臭小子去!岑妈妈向门外走去,
妈妈!叫奶兄一切小心,以自己安全为重,见势不妙就赶紧撤退!纪雪依在背后道。
岑妈妈嘴里答应着离开了,她心里却是一暖。
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丈夫早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病逝了。可是自己是岑家家奴,又是姑娘的乳母,所以自己亲生的孩子却只能出钱请人来带。
那孩子......自己一直有愧于他。
好在姑娘开恩,放了岑宁的卖身契。
晚上,文姜涧刚回来,邱氏就派翡翠把他叫了去蝶鹤房。
纪雪依知道后只是笑了笑,就吩咐岑妈妈把账本搬了来,全堆在桌子上摊开。
又拿了算盘放好,然后端了茶坐在边上慢慢品起茶来。
果然,大约小半时辰娇杏就打了帘子来报,爷来了!
文姜涧从娇羞的娇杏背后走进来,看都没看娇杏一眼,娇杏娇羞的表情顿时凝结。
文姜涧大踏步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手里一枚铜板都没有,我什么都干不了!纪雪依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眼睛盯在热茶虚无缥缈的氤氲雾气上。
文姜涧夺过纪雪依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也顾不得热茶荡出了,烫红了他白皙的手背。
家你当了还想怎样?你不是有嫁妆吗。嫁入了我们文府,就是文府的人了,把你的嫁妆拿出来用不过分吧?
呵呵!真好笑,文家又不是什么破落户,这账本上可还有一千两银子呢?纪雪依一只手指轻轻敲着摊开的账本,一只手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你们文家有钱,凭什么用我的嫁妆?想用我的钱,也可以啊,明天我去衙门改了文府的匾额,改为纪府吧!
就是文姜涧入赘的意思。在大越朝,入赘的男子一切以妻家为尊,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文姜涧恼羞成怒,他突然伸手快如闪电般紧紧捏着纪雪依的下颌,我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客气一点,否则......
纪雪依任凭他捏着自己的脸,一字一句道,否则你要怎样?
纪雪依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道,你想休掉我?你别忘了,我身上有诰命在!你想害死我,那可要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
哼哈!我要你死,不费吹灰之力!文姜涧嗤笑。
纪雪依看着她,黝黑的眼珠似旋转的黑洞般幽邃,是吗?那你想不想知道二皇子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文姜涧一怔,五指的力道稍减,二皇子帮你说话?何时,为何?
纪雪依扬脸挣脱文姜涧的桎梏,靠着椅背换了个令自己舒适一些的坐姿,不屑地斜睨着他,你去问二皇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