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和上官尺素辞别遥送自李府大门的刘玄和李通二人,登车而去。.
良久,刘玄与李通还在遥遥相望,刘玄不停地搓着双手,似乎欲言又止,李通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已经很久了,李通心里嘀咕道,做个样子,再这样望下去就成了望夫石了。
“次元兄,不若我们再去小酌几杯,你看下雨了,斜风细雨不须归,今日我和小青那个就叨扰一番了。”刘玄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李通脸皮一阵抽搐,这个主人还没有发话呢,你就自作主张留下来了,虽然说自己和你结盟起义,但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一时不好发作,便咬牙切齿道:“圣公,那个自是要在我府上歇住几日的,通要是不尽地主之谊,惶恐不安啊!睡觉都要被雷劈醒的。”
“那是,那是,你看这雨说下就下,也说不定晚上也有这般雨,或者也会打雷也说不准啊!”刘玄状似随意道,看来和这小子结盟也不知道他尽了几分力,打个口风借个宿都七歪八扭的,看来还是得防着他一点,哪日要是这家伙有了对付自己的心思,紧要让小青把这小子戳死便是,想到这刘玄吓了自己一跳,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血腥了,看来自己还真是一进入角色就开始演戏了,人生入戏,人生如戏啊!
斜风细雨点缀着晚间的新野城,氤氤氲氲的雨雾洒满了青石板铺就的新野所有大街小巷,一匹枣红色大马拉着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在大街上汨汨而行,马车中坐着二个气质迥然的绝美女子,便是刚刚辞别的上官尺素和阴丽华,上官尺素的纱巾没有摘下来,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只是眼睛里多了些不安,阴丽华确是对刘玄产生了兴趣,阴家老爷子何等的眼光,看上这样一个人,怎不叫心高气傲的她心里跃跃欲试,刚刚李府的一番失态,真是极少见的情形,无非是他刘玄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上她一眼,二人均是相对无言,阴丽华只是回城不久恰恰好被阴老爷子叫住来接上官尺素,二人虽是相识,对她所知还是甚少,相知就更加谈不上了,阴老爷子称她为上士,自己也见过上官尺素几回,对她是颇为尊敬的,一种学生对于老师的尊敬,马夫稳稳地操控着枣红马,显是极为熟稔,马车自是颠簸极少,但是还是出了意外。
沿着宽阔的大街向南行少许,折而向西便是阴家府邸,远远还可以望见城门,马车刚刚折而向西,二骑疾驰而来,前一骑眼看就要撞到马车后厢,猛的一拉缰绳,马上骑士骑术颇为惊人,所骑之马忍不住昂首嘶鸣,双蹄悬空飞踏,就在马上青年暗松一口气之时,后面骑士马首却冲了过来,撞在了前面骑士的马臀上,端是了得,前马先是急停,火气颇大,如又被撞受惊,一下奋蹄前冲“扑通”一声撞到了马车后厢上,青年叫苦不迭,跌落在地,后面年纪略小青年瞠目结舌,抓耳挠腮,手足无措,那前马却不管躺在地上的青年一溜烟撒欢溜走。
青年还不忘叫道:“畜生,你跑,你跑,回头抓住你,不打死你个畜生!”
马车突然被撞,车上二女悚然受惊,阴丽华更是怒不可遏,今天本就受气不说,快到家门口,还被“畜生”欺负,不禁掀起车帘就要发作,一看马上那人却愣住了,倒是忘记了躺地上那罪魁祸首。
地上那人一见阴丽华更是目瞪口呆,没曾想自己居然撞了个如此绝色美人,但见凤眉倒竖,脸若覆霜,尖尖的下巴如同刀削一般刻入心房,头发却学男子那般束起的冠,英气十足,青年队那庸脂俗粉兴趣斐然,偏偏见到如此“英勇”之女,骚心痒痒的。
还在马上那年纪略小青年却怯生生道:“华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还不时把眼睛瞟向地上那青年,显是极怕那阴丽华。
阴丽华冷冷一笑:“小禹子,去了趟长安,你长见识了,敢和别人合伙来奚落我了,华姐,呵呵,不知道我阴丽华还当不当起啊!”
那被称小禹子的青年一听阴丽华这话一出更是仓皇无措,脸色更是一片通红,躺地上的青年一听那女子自称是阴丽华,脸色但是一凛,“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在长安此十四字可是名闻于宇,再细看阴丽华相貌,虽不做平常女子脂粉打扮,清淡扮相也足以艳冠群芳。
青年一个打挺起身拱手道:“某乃蔡阳刘文叔,单字一个秀字,此次冲突端是秀不善骑术而至,断不该单单埋怨邓禹小弟一个人。”
阴丽华这才发现那青年所在,略一打量,那人在被雨水久淋下,一身青衫已经紧贴着肌肤,却并显得寒酸,眉清目秀,身长五尺有余,虽是站立雨中,却又似有力拔山岳之气概,但是也就一瞥而过,阴家大小姐见过的俊杰少年不在少数了,也不在乎这一个,如今阴丽华年方二八,阴家老爷子虽不催促,但是早熟的阴丽华看男人自有她的一套,自信那只是敲门砖,没有那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和卓越手段,一副皮囊济的什么事。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这话她听过,还熟的很,呵呵,小妮子偷偷女扮男装去过几次长安,扮作贵公子在长安公子交际圈混的不错,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推销了出去,这话还是她亲口说的,好个不知羞的女子。
“你还挺讲义气的,就算你不承认,难道你以为邓禹这小子不把你供出来,自作聪明,也算你识相,小禹子这是去那里啊,风风火火的!”阴丽华不阴不阳的对刘秀说了一番话又把矛头指向了邓禹。
邓禹人并不蠢,只是怕煞了这阴大小姐,以为这下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才手足无措,如今见机有好转,刘秀已经承担了大部分责任,自己再贿赂下她就好收场了,正打算把在长安买的一副司马相如的真迹忍痛割爱给阴丽华,这阴丽华就好司马相如那一口诗啊赋的,放在现代那就是一追星族,只是她追的是死了过百年的星了,却听见马车内传出一银铃悦耳女声来:“那位是蔡阳刘秀刘公子吗!”
说话之人正是上官尺素,阴丽华一阵纳闷了,怎么今天上士对姓刘的这么有兴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