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凌教赢了比赛，秦汐玥也算放下了心里的一个大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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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夜凌羽在映憩苑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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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以教主夫人的身份出席，打扮较之前几次隆重了很多，毕竟今天的比赛一结束，她已成为整个武林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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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有很多人给她敬酒，都被夜凌羽笑着陪酒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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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宴结束，她没喝多少，反倒是夜凌羽快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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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到晚宴真正结束，秦汐玥本想唤凌云把夜凌羽送走，毕竟这里还需要她招呼。没想到夜凌羽死活嚷着“要玥儿”，无奈之下，她把后续工作交给教内的几个护法，然后架着已经醉得不轻的夜凌羽往訾凌轩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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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自从比赛结束就没说什么话，夜凌羽一醉反倒话多了，絮絮叨叨地在秦汐玥耳边讲个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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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他很可爱，脸颊红红的，嘴巴不停地张闭，秦汐玥听不出他在讲些什么，却为那个可爱的动作而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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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怪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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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夜凌羽不信任她，他戴着面具会刻意制造点暧昧，那个时候秦汐玥反倒心平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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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反倒表面上生疏了，偶尔彼此之间有点小摩擦，闹个小别扭，心里却如卷起了滔天巨浪，怎么也回不到最初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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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夜凌羽，秦汐玥的走路速度慢了很多，磨蹭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才回到訾凌轩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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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没想到自己会在那里碰到夜凌羽的一干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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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很尴尬。男主角醉得不省人事，女主和女配们互相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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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回忆了一下，距离上次见到这帮女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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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刚回北烨，是被夜凌羽贬谪的丫鬟，而她们是瑶云苑高高在上的女主人。这次，她已经成为魅凌教的教主夫人，尽管她知道这只是个头衔，但这个身份足够让她在魅凌教中行驶不亚于护法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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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儿似乎是这帮女子的代表，每次她都站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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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羞涩地鞠了一躬：“玥姐姐，筠儿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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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扶着醉酒的他，秦汐玥的态度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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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秦汐玥冷淡的态度让这帮女子面面相觑，她们一时反倒没了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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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儿站出来，她的性子一贯爽朗：“玥姐姐，我们知道教主大人宠你爱你，可是教主已经好多天没踏入瑶云苑一步了。年初的时候，教主就一直在外忙教里的大事，这一点姐妹们无话可说。四月时教主回来，也是吃了顿饭就走。但以前无论教主多忙，多少还是会来瑶云苑看看的……自柔儿妹妹被贬，武林大会召开，教主就连来……都没来过。这……好生令众姐妹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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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依旧是一身红衣，娇媚的脸上却无从前的傲气：“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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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拖着病体也赶来了，她穿了件厚点的鹅黄轻衫：“敏儿知道教主忙。适才找过爹爹了，爹爹说教主无论多忙都得来看看我们，教主夫人本事再大，也不能总霸着教主不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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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附和：“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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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儿眸色黯淡：“玥姐姐，筠儿知道姐妹们在你这里提这些要求很不合理。但我们同为女子，你应当知道我们心里的苦楚。若有机会，就请姐姐和教主说说。夜了，竹儿，媚儿，敏儿，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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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儿很懂得把握分寸，她知道多说了只会让秦汐玥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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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当然知道这些女子心中的无奈。自己并非夜凌羽的真正夫人，甚至可以说，她于这帮女子和夜凌羽而言，只是一个过客。但是，她却在无意中打乱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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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留宿訾凌轩。秦汐玥知道这对于武林第一教主而言意味着什么，誓如敏儿和敏儿的父亲，夜凌羽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任由这样的平衡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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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平衡终究有一天该被打破，她也不希望这个起因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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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秦汐玥叫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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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儿面露喜色，回头时很好地收敛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玥姐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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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扶着夜凌羽走近她们：“今个儿本夫人累了，教主刚刚喝了点酒，就由你们几个伺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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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姐姐，谢谢姐姐。”筠儿、竹儿几个好不高兴，连忙谢了恩，小心翼翼地扶着夜凌羽往瑶云苑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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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一走，秦汐玥身上的重量跟着消失了，身体轻松了很多，脑袋却依旧糊涂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那烈酒的后劲上来了，整个人心情想愉悦点也愉悦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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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思、小希打了声招呼，秦汐玥进了訾凌轩，泡了个澡就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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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辗转了好久，终是难以入眠。秦汐玥觉得身边有点冷，于是光着脚扯开大衣柜找床被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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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很久没打开了，费劲拉开的时候气味难闻得要命，呛得秦汐玥不停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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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子放好，她又点了灯，泡了杯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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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起来喝茶，还是第一次。秦汐玥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茶叶时卷时舒，心里的烦闷却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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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掩着的房门被“碰”地一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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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蓦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怒意无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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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了？”秦汐玥喝了一口茶，先开口问他。茶挺热的，只是手脚却越加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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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衣衫还有些不整，双目通红：“玥儿，你是越来越能耐了，以为自己真是教主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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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放下茶杯，走到他面前：“教主，玥儿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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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自己的身份？既然记着，那为什么不经我的允许就把我扔给那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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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你好几个月没去瑶云苑了，就算演戏也不该给这个‘夫人’专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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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瞪着她：“主子我想干嘛就干嘛，玥儿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去瑶云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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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愿不愿意教主你都应该去。”秦汐玥突然瑟缩了一下。门开着，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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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这才注意到秦汐玥袜子鞋子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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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关了房门，直接抱起秦汐玥就往床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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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被他摔得很疼：“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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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混蛋？知道开口骂我了？不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了？”夜凌羽嘴上毒，手却轻柔地暖着她的脚，“笨蛋么，起来不知道穿鞋？活该你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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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忽然感到委屈。一下子，这好几个月来对师父的思念，寄人篱下的苦闷，还有对夜凌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的混乱都窜上了她的脑袋。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身子像猫儿一样钻进了夜凌羽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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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你这女人，哭什么？”夜凌羽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嘴角却不自然地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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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Ⅰ】-【201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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