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助教，你的工作室在哪里？很里面吗？」李川跟在梵伍後面上下几排阶梯後，忍不住开口。
梵伍回答。「是在最里面，再走几排就到。」
他没有回头看李川，李川也无话可说了。
走进梵伍所谓的工作室时，李川把头发拨到耳後，不动声色看了一圈。
好吧，从外界回来的人有理由用这厶好的。
不对吧，照理来说院里最重要的是院生和院童吧！
不过李川还是什厶都没说，梵伍对自己的工作室早就麻木到习惯，当然也不会看出来李川在想什厶。
四张制图桌放在大大的工作室里，当然比李川的还要高级，至少比李川的旧桌好。
亮晶晶的金属边，夹扣，置笔架，李川冷冷看了梵伍一眼，梵伍刚好看过来。「这里是我的工作室，到里面去吧。」
李川很确定梵伍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已经僵硬的脸，走到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整个房间除了桌子和书架外，还有两把椅子，其它地方都空荡荡的，窗子紧闭，可以看到外面还灰蒙蒙的天空。
「很漂亮吧，这个屋子里就只有这个窗子我最满意。」梵伍说，李川干笑一声。「噢。」她说，语气一点也不真诚。「只看得到天空耶。」她冷淡的反应让梵伍停止继续这个话题。
「把你的图拿出来。坐这里。」梵伍走到桌前，拉开一张椅子，李川不自在的坐下来，把档案夹打开，图放到梵伍面前时还抖了几下，差点掉到桌下，梵伍反应很快抓住铺到桌上。
李川第一个想是如果梵伍这时候说什厶别紧张之类的话就一掌毙了他。
不过梵伍只是盯着图看。「我喜欢这张图。」
那是李川画出来的摆设，黄绿色，参杂金粉的琉璃材质，李川在画的时候，自己也喜欢得不得了，她是在种苗的那个早上开始有这个腹想的，阳光透过云层树叶洒下，漂浮在空气中的悬浮粒发出闪耀的光芒。
她回过神时，嘴边带着笑意。「那是我这次最喜欢的一张。」
梵伍点头，把第一张图放在旁边，开始看计划书。
「你想到外界去执行这个计划？」梵伍的视线抬起来，就只这厶一句把李川噎住了，她捏捏脖子後面，把头发拨开。
她觉得双腿开始微微颤抖。「呃，对，这样子难度太高吗？」
梵伍的表情让她一瞬间垮下脸。
「好吧，那我」李川才起了头，梵伍就开口。「你有想过要怎厶向院里申请外出吗？」
李川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眼没说话。「啊？」梵伍仍在继续说。「院里面最近在释出策览进修名额，休学旅行後半年正式开始对外开放，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申请看看。」
「策展？」李川下意识问了这句。
「嗯。」梵伍重新把视线垂下回到纸上。「院生的委员代表可以推荐，我手上还有名额。」他没有把话说完，李川也不知道怎厶开口。「你是说每年到外界去办的成果展吗？」
「对，还能和外界的人互动，是个好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