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冷战是有限度的所以

(32)

「李川睡着了？哪里？」

李川迷迷糊糊动了一下，她想把梦里女人的脸看清楚，至于那个男孩子的脸她觉得很面熟，但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个女人。

「小川，醒醒，来吃点心。」

李川皱起眉头，觉得很吵，在梦里那两个人的对答都很温柔，温柔到她以为自己曾经经历过。

她突然睁开眼，挡掉梵伍的手。「我醒了。」

梵伍的表情僵了一下，又笑笑地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站起来，灯光滑过发丝似乎有一圈光影。

李川看了看申乙幕，他拿着水壶和玻璃杯站在走道入口，神情有点不自在，李川快步走到坐在沙发那里的闵幼旁边坐下。

闵幼还在探看室内的摆设，所以只扫了李川一眼。

梵伍则帮着申乙幕端柠檬水来，李川这时候才看到桌上那盒奶油馅饼，牛奶的香味浓浓地从盒子里传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有种自己是多出来的感觉，在场的人明明不是单数，但她既然不想和梵伍说话，申乙幕又是闵幼的份，李川只能沉默地拿起水杯不放。

她继续发着呆，双腿因为长时间规矩地放着开始感到麻痹，熬到中午已经是极限了。

梵伍居然提议要出去买午饭，李川听到心里发出某种东西断掉的声音。

理所当然，主人和客人各选一个留守，地头蛇和拖油包出门。

他们走出门时对看了一眼，李川很快转开视线。「那要买什么？」阳光照得她很不舒服，导致李川的声音居然像是喃喃自语。

申乙幕的房子位置在镇上地势较高的地方，他们沿着一条短坡走，脚步声应该哒哒作响，李川故意把这些撞击都缩到最小，只有零星控制不好力道才有几声传出来。

梵伍当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当初李川踩出声音时常常是故意的，为的是要让梵伍皱眉头，再露出拿李川没办的笑。

「炸鸡块好不好？」

梵伍一如记忆里开口，说话不快不慢，就算不认真听也总是能让李川听懂，但李川决定忽略那个问句。「往哪里走？」

其实她有稍微犹豫过，反正日子总要过下去，摆脸色给梵伍看，结果得到的是对方摸不着头绪的表现，简直是自取其辱。

她冷冷地想着，原己有这么不甘心，不过也没用，梵伍能够让整个院里的人向他一面倒，倒霉的是李川，彷佛让李川没得选，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她是不知道梵伍怎么想的，但结果发展到今天，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帐是让有闲记着，更重要的是，有能力的人来算的。

最让她觉得莫名奇妙的是，梵伍有事没事总要出现在附近，不知道是觉得没看到李川情绪爆发不高兴，还是对李川怎么能够毫无反应感到好奇，依然用着当初的语气和昵称和她来往。

「小川。」梵伍突然叫住她。

李川停顿一下继续往下走，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喀鞑声。「你可以不要一直把院里的事情拿出来说吗？」一般来说，梵伍这时应该会干脆地放弃，不过李川知道自己回院里以后势必会为自己这时候的气话付出代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