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待到后半夜,照料他的张喜抵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熟后,忍着剧痛悄悄地爬起来,避开张喜,左右张望,发现角落里有着一副担架,于是他艰难地爬了过去,慢慢地将担架的一根木棍抽了出来。.“呵呵、没想到堂堂的朝阳小英雄也有用拐棍的一天,不知让朝阳的乡亲们晓得,会不会打死也不信呢?”张和自嘲地嘟囔两句,用力将身体撑了起来,踱步朝门外走去。
“主公!”没曾想李虎一直守在门外,惊讶地将张和扶住,而门角那还趴着陈更那个瞌睡虫呢。
“李虎,你们怎么没去睡?”张和也是被李虎的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先开口道。
“嘿嘿、主公是不是要去徐将军那?”李虎没有直接回答,倒是一言道穿张和的目的。
“你这家伙!呵、算你机灵,走吧、带我前去。”张和招呼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主公慢点!”李虎赶紧用力搀扶住张和,慢慢地陪同着。
安大夫的地盘还是很好找的,就隔着药房三间瓦房,看见门前有个大水缸的就是了。安大夫还是张和费力从张仲景那挖过来的。算是张机的友情赞助吧,反正救死扶伤哪里不是一样?只是军医所得钱粮颇多些罢了。安大夫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这不,大半夜的,他的房中还点着油灯,可见其用心。
掀开门帘,安大夫忽然察觉身后有风,赶忙回头低声训斥道:“快将布帘放下,病人受不得风寒!”
“是、是,小子鲁莽了。”张和赶紧让李虎放下布帘,两人虽进来了,张和却不敢再迈步了,唯恐自己带来那些麻烦的病菌。
“大半夜的,你们进来作甚?”安大夫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回过头来,看看到底是何人这般大胆,乱闯自己的地盘?
“啊!主公?”当安大夫不经意地回头一瞥,却发现进来之人,却是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主公,怎能不让他心惊?就想起身朝张和行礼。
“安大夫别介意,我就是担心大哥,忍不住进来,若有猛撞的地方,多包涵。”张和虚弱的嗓音,却将安大夫准备下跪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我没有听错吧?堂堂一军统帅,掌握着数万人生杀大权的张公子,会如此温和地对自己道歉?心中更是惶恐,急忙跑到张和面前,就想跪下:”主公恕罪啊,小的不知是主公前来,这才冒犯了主公,主公饶小的一命吧。”能令一个年长之人朝一个少年下跪,靠的仅仅是少年身上的光环。张和感慨,却急忙伸手阻拦安大夫道:“安郎中,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公子我真是只是来看看兄长,别无它意。”
被李虎扶住的安大夫,呵、安郎中的本名就叫安大夫。见张和震的没有怪罪的意思,砰砰跳的心脏慢慢回落了下来。这时他听见张和问道:“安郎中,我兄长的伤势如何?”
他赶忙回答道:“回主公,徐将军幸好头部没有受伤,不然回天乏术已。”
“怎么回事?”张和紧张地望着安大夫问道。
安大夫却是过来搀扶张和,与李虎一同扶着张和来到他自己的床铺上,想让张和躺下。张和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主公,根据徐将军的伤势来看,徐将军先是左手臂被刺中三枪,紧接着左肋至腹部又是连中五枪,然后伤至大腿,总归的前后被刺中十一枪。好在徐将军身上的黑光铠阻挡了大部分的力道,不然也只有师傅他老人家的医术才能起死回生了!”安大夫感慨道。
究竟是什么情况才会尽刺在左边的躯干呢?真是令人疑惑啊!听说徐将军是救了主公才受的伤,这样的话,倒也有可能。安大夫寻思着。
而张和却在想,百鸟朝凤枪势如此的惊人,没有道理不刺中头部的呀?唯一的答案就是那张绣手下留情了。唉、是我连累了徐晃,我要不是关键时候去探索那神秘的枪法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真后悔啊!想及至此,张和抬头问那安大夫道:“安郎中,那我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呵呵、不碍了,只要安心静养,半年之后就又能生龙活虎了!”安大夫得意地笑道,对自己的医术,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听了安郎中的话,张和总算的放下心来,隔着远远的看着徐晃,只见满是纱布的徐晃,就如同那个什么一般,张和却是再次悲从心头起,哽咽来。李虎见此,连忙搀扶张和,打算返回药房去。患恙中的人,总是很脆弱的。扶起张和,就好像扶起一片空气一般,轻易地将张和带回了药房。
望着离去的张和,安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别看此时主公像病猫一样,待日后他康复了,那凌厉的杀气可是能将人活活逼死,还是恭敬些好。”转身往里走的时候,又想道:“恩?我往日是叫他公子的呀?怎么就改口称为主公了呢?是了,白天的时候,那些乱糟糟的士兵可都是尊他为主公的,兴许就是那时给传染的吧。摇摇头,他又跑去内间看看药草熬得怎么样了。
回到药房的张和,将李虎陈更张喜都打发去休息,自己安静地躺在床上静思,不知觉就想起了那武境来。在这幻境中,他看到的是任何物体都变的极其缓慢,那枪头运行的轨迹,那些波动,还有力道的流向,都能清晰地看到,就在他研究起张绣施展在红缨枪上的力道走向时,危机发生了。以至于他不能完全掌握住那宝贵的诀窍来。现在、夜深人静,正好让他好好的回味其中的奥秘。
“少主,为何不趁着那贼将受伤,一举攻杀城去?”营帐内,胡车儿纳闷地问道。却是张绣领军回到了营帐。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张绣拿着锦布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红缨枪。闻得胡车儿一旁所问,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这——”向来都是主子做主,他还真没想过该怎么办来。一时语塞起来。
“看来,世间又有一人登入武学之大成也!”叹息了声,张绣停下擦拭手中的红缨枪,沉浸到当年师傅的对话中——“世人皆以为为师武学天下第一,却不知为师不过是初窥武道之奥秘罢了。徒儿,若想武术有所大成,仅靠努力勤奋,是远远不够的,一切皆靠机缘啊!”
“师傅,何为机缘?”年少的张绣,好奇的问,一同好奇的还有那师兄张任,他俩静静地坐在草席上,注视着年迈的师傅。
“呵呵、有些人穷其一生无法遇见,有的人却一朝顿悟!一切随缘吧!徒儿~”师父那充满沧桑的感叹,伴随着张绣学艺有成。
“难道这就是顿悟么?”张绣遥望着武关,那里,有一个他感兴趣的人……
(这里水田写错了,张绣的枪法是百鸟朝凰枪,还有红缨枪应是虎头金枪,水田郑重地道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