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秦也从后门出来了,对保安喊:“要帮忙吗?”
“你别插手。WEnXUeMi。CoM”保安挥挥手,“你那地方放的有钱呢,出来干什么?不是交待过你了吗?”
“我……你……你问问他,是不是把门砸了?”小秦跺了跺脚,回大堂去了。
小秦问的是通往天台的门,南北大侠对保安说:“就那种门环子,一脚就踹开了。”
“简直猖狂到家了。”保安不再多言,拔拳就打。
南北大侠施展身手,不久便将保安打倒在地,挖苦道:“你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别逞能了。我可是上了悬赏告示的人,你赶紧报告吧!”
保安的对讲机就在腰里别着,但南北大侠这么一说,反而有了逆反心理。报警有什么用?不等警察赶到,南北大侠早跑了。保安索性束手一旁,静观其变,嘴里却鼓动:“有这么多正义感的人在这儿,我就不信你能逃掉。”
大家没上他的当,南北大侠一出手把他们都镇住了,谁愿吃眼前亏呀。南北大侠也说:“用不着你挑逗,他们不找我,我还要找他们呢。”然后把脸转向人群,“怎么回事呀,刚才到底是谁,既然敢骂,为什么不敢站出来?这个不敢见人的小丑,是不是要我把他骂出来才甘心呀?”
孙东北受不了啦,再不挺身而出,刚才打造的光辉形象就全毁了,以后就别想在赵钱李面前直起腰,他壮着胆说了句:“大家同仇敌忾,刚才都骂了。”
孙东北想效仿那个保安,把大家都拖进来。
“东北口音?”南北大侠得意地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刚才骂我的人就是这个味儿,就是你。”
“我……我老家是山东。”
“我管你老家是哪儿?”南北大侠三拳两脚就把孙东北打趴下了。
刁德三按捺不住了,愤怒地说:“你怎么乱打人呀?”
“怎么,你看不过去呀?”南北大侠这会儿正犯打架瘾,拳头又奔刁德三而来。
刁德三可不是好欺负的,奋起迎战,怎奈,技不如人,有板有眼地走了几个回合后,也被打倒在地。
有领教过刁德三德性的都认为刁德三很厉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败下阵来。看来,南北大侠的功夫高出了人们的想象。
南北大侠意犹未尽,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三转两转,竟鬼使神差地来到陆一明面前,阴阳怪气地问:“你刚才是不是也骂我了?”
“没、没、没有哇。”
“东北佬说你们都骂了。”南北大侠霸道地下了句结论,又用拳脚招呼起陆一明来。
没多久,陆一明也被打趴下了。这下,众人都知道南北大侠是个狂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南北大侠却没有再度寻衅,反而说:“刚才对不起了,我不是想为难大家,只是想向大家证明一下我的身手,给大家吃个定心丸。一句话,只有鬼怕我,没有我怕鬼,希望大家明晚去城隍庙,我今晚先去打前站,恭候诸位。”
说完,扬长而去,很快就隐没在夜色里。
每次发生一件事,大家都要饶舌一番,这次也不例外,有骂南北大侠不是东西的,有惊叹南北大侠功夫的,有说去城隍庙的,还有大呼过瘾的。
针对去城隍庙的热议者,葛五胆泼了盆冷水:“刘志斌也说去城隍庙打前站,可一去就回不来了。”
直到这时,那个保安才想到要报警,刚拿出对讲机,陆一明冲过去揪住了他,无限委屈地说:“要报你为什么不早点报?他这会儿跑都跑了。我知道,还阳店有不少练过武术的人,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帮忙?刚才还出来一个,你却把她赶跑了。”
“唉,”保安也无限委屈地说,“功夫没练到家呀。”
“人多力量大。”
“我们这儿男的少女的多。”
“女人也顶半边天。”
“什么话?这种危险事能让女人做吗?”保安的怨气上来了,“再说,她们都休息了,明天还要起早呢,哪像你们,想折腾到多晚都行?再说,开头我们并不确定他是南北大侠,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捣蛋,想试探试探,当然,现在试探出来了,可他也跑了。再说,有这么人在这儿我有必要报警吗?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没想到你们……哼,你们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人在这儿都是摆设呀?你们就没有一点正义感?你们为什么不一齐把他逮起来?放开。”
保安一连强调了几个“再说”,又连着好几个质问,挣开陆一明的手离去了。
保安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大家,不少人开始自责,为什么不合力把南北大侠逮起来?这通马后炮把孙东北的怒火给打着了:“你们现在说这还有屁用?你们都是吃干饭的,这么多人就看着我们挨打?”又指着李四川说,“还是你鼓励老子把他骂下来的,他打老子时你怎么不吭声了?”
“不是有人伸头嘛,还不是照样挨打。”其实,对刁德三挨打,李四川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虽然对方是打抱不平。
“你们为什么不一起上?你,你,还有你,还有你,怎么没有一点正义感?”孙东北撒起泼来。
众人都觉得理亏,不想触孙东北的霉头,加上时间已经很晚,各自散去了。孙东北骂了会街,见无人回应,觉得没趣,也走了。
陆一明和林肯没走,刁德三和刁德四也没走。
“还不走?”刁德三问陆一明。
“马上就走。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人抗打。你也没事吧?”
“有事。”
刁德三没料到陆一明这么回答,愣了愣:“那你休息一下再走吧,回头问问还阳店有没有跌打药。”
刁德三和刁德四离去后,林肯低声问:“你这是第二回挨打了,我又理解又不理解,你干吗不拆穿那个冒牌货?”
“干吗要拆穿?他帮我洗脱嫌疑,帮我亮出名号,帮我动员人去城隍庙,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陆一明怕隔墙有耳,慢慢往观景台踱去。
“可他把你的名声给搞坏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很难挽回来。”林肯跟上去说。
“本来名声就坏了,还在乎多几张嘴吗?”
“可他打到你头上去了。”
“再打也得忍着,说不定他就是试探我的。”
“这么说,他是故意打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那会儿跟保安起什么腻呀?”
“我觉得还是让他不报或推迟报警好些。”
“嗬,想掩护这个冒牌货呀,对,这样也可以保护自己——不对,”林肯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
“你没发现那个刁德五不在现场吗?他跟蒙面人身材一样,另外,很多人已习惯用手机掌握时间,戴手表的少,可那个蒙面人就戴了一块,而恰恰刁德五也戴了手表,你应该也见过的。”
“有理。”
“还有,刚才南北大侠跟刁德三的打斗有些假,显然没预演好。这种假打内行一眼就能看出来。最不应该的是,我拜访刁德三时,这个刁德五跟我贫了几句嘴,我听出他的声音来了。这倒提醒了我,以后万一要蒙面‘作案’,得变变口音。”
“噢,我还没听刁德五说过话呢。”林肯醒悟过来,“难怪下午那会儿刁德五失踪了呢,敢情是采办行头去了,真够破费的。对啦,他等会怎么回房间,就不怕人注意吗?”
“愿爬窗就爬,不想爬可以……你操这些心干什么?”陆一明推了推手电开关,发觉不亮,又往手上敲了两下,“回去吧,看那个小店关门没有,我买个灯泡。”
林肯听出陆一明语调里有怨气,说:“装得挺像,我就知道你生气。”
“他把人家门踢坏了,我能不气吗?”
“是吗?你真是个好人。还有可气的吗?”
“我才换的衣服,让他给弄脏了,你说我能不气吗?”
“太可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