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决定命运——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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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贪慕金钱,迷恋虚荣的性格,决定了她一定要为了物质享受而想方设法寻找出路的,恰巧碰上了“贩卖人口”这一来钱快又多的生意。因此她铤而走险的干了起来,结果最终难逃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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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走后一个多月,人们已经渐渐地忘记了她的存在,喧闹的村庄再次恢复了往日平静与安宁。大家继续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过着平凡而又单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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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舒也一样,帮儿媳照看孩子,还要默默地操持着这个家。光阴在日复一日中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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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最大的毛病,前文也曾提到过,那就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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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舒的病刚刚医治好,本来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而她却一直忙碌着。现在又添了孙子,她更加勤快了。天长日久,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她却还在过分地透支身体,潜在的病魔再次卷土重来伺机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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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田舒正在忙着给孙子缝制棉裤。忽然,感觉身体下部湿漉漉的。她慌忙跑到厕所里,蹲下身后,尿道口在稀稀拉拉地流着血。她想:难道是月经来临?但细一琢磨自己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呢?更何况已经有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来例假了。可这殷红的血是怎么回事啊——不疼不痒的。她像大多数村里的女人一样,怀着侥幸心理想:也许是劳累过度的原因吧,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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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血依然还在流着,她也忽然感觉最近身体软塌塌的浑身没劲。儿子小俊知道后,开着车硬是把她送到医院。看着儿子心急火燎地样子,田舒安慰儿子说:“不要大惊小怪的,妈不会有事的。咱们快去快回,天冷的时候,孩子还等着穿棉裤呢。”田舒跟没事似的,在儿子的陪同下,来到急诊室开始诊断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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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诊查的结果竟然子宫颈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病情发展得如此迅速,可怜的女人走的时候还乐乐呵呵地抱着孙子左亲亲小嘴,又摸摸脸蛋,爱不释手的说:“宝贝,奶奶回来给你捏面人!”孙子欢蹦乱跳着,用一副稚嫩的童音喊道:“奶奶,我要和你拉钩。”说话间,祖孙俩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能要······”的乐呵着。可怜的田舒,住院的当天晚上,竟不能说话了。两女儿闻讯坐飞机,急匆匆赶到医院。看着女儿和儿子,她嗫嚅着双唇,两手不停地比划着。这个钢骨铮铮的女人,在此时此刻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女儿从外面买回了鸡汤,用勺子喂她,可怜的田舒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只是紧紧地握着两女儿的手,不住地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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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分别多年,作为母亲一定有满肚子的心腹话要跟女儿诉说。可事与愿违,不幸的是:母亲永远地只能留在心里而无法表达了。唯有眼泪和表情互相传述生离死别了。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年老的女大夫,看着一家人痛哭流涕的场景,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田舒的儿子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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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小俊回来了。他毕竟是男子汉,表情沉重地说:“妈,咱们回家养病吧。”田舒虽然说不出话,但内心特别清楚。另外,她也想在临终的时候能够看一眼孙子。两女儿一边替母亲穿衣服,一边忙着整理东西。原来,大夫告诉小俊赶紧回家准备后事,母亲恐怕连今夜都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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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女儿的搀扶下,田舒上了车。起先,她还示意儿子快点开车,两手做着缝衣服的样子。小俊一看就知道:母亲在惦记自己孩子的小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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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俊虽然在模糊的夜色中,但车也开得飞快。过了半个多小时,田舒背靠着大女儿,闭着眼睛,只是不住的喘气。听着母亲粗细不匀的呼吸声,姐妹俩不住地喊着“妈,妈······”。任凭她们怎样呼唤,气息奄奄的母亲像一只洁白的羔羊,软绵绵的仰躺在女儿怀里。就在临进村的时候,这个操劳半生的女人永远地停止了呼吸。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她热恋的故土,两个女儿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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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女人,别说是给孙子做棉裤,老天爷连最后看一眼孙子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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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舒死得突然,没有现成准备好的棺材,小俊几经周折在附近的村里才买下一口。哎,买下是买下了,可棺材有点短,没有办法,只好“委屈”田舒,将就着把尸身入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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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时候,受尽劳累和煎熬,死了还得“憋屈遭罪”。这难道就是善良女人短暂一生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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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丧的那一天,几乎全村的老少都出来观看。尤其年老的女人无不为田舒的突然去世而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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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就是这样,亲人的去世只能在短时间内给活着的人留下痛苦和遗憾。时间久了,就会慢慢淡忘,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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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了母亲,过了几天,儿子小俊又开始跑起了长途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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