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惨烈的代价

沈清灵看到妖帝志在必得的目光，心中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她本以为作为仙妖界高高在上的妖帝怎么也会有些风度，没想到这位也跟那些普通人一个德行。在妖帝的眼里，唐莺莺和她大概就像那马路上掉的一张百元和一张五十元一样，丢掉哪个都都觉得不甘心。

想来想去，她咬牙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握在手中，不死心的再次问道：“如果我没有兴趣跟妖帝结成契约，妖帝能不能放我离开？”

妖帝玩味的勾起嘴角：“当然不能，凡是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

沈清灵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一次恐怕要让妖帝失望了。”说完之后也不等妖帝回答，直接打开手上的玉瓶，将里面的液体泼在脸上。

有句俗话说，美不美一盆水，说的就是女人无论化画得多美也经不起卸妆的考验。可是在这遍地仙丹的修仙界中却没有那样的事。只要五官长得端正，都不会丑到哪里去。而且众人口中说的那种倾城美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位。

当然，要不了多久那些美人就会出现在某个家族的后院，成为一只混吃等死的金丝雀。

好在仙界的女人并不害怕被囚禁，她们最怕的反而是罪业山的怨妒泉水。若是哪个女人不听话，只要用那泉水威胁一番，保证会乖乖的就范。

因为那怨妒泉水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沾染上以后轻则毁去容貌，重则全身溃烂丢掉性命。无论是丹药还是治疗术都无法祛除，简直就是对付女人的大杀器。

说起这罪业山，本是仙界西南部一座普通的山脉。自从几十万年前大战的时候，所有的佛修被逼逃亡到那里之后，山上的灵气便开始逐渐枯竭，树木也不断的腐烂。山脉中常年毒瘴弥漫根本进不去人，只有山下的一眼泉水依然清澈如新。

有人说那座山脉已经被死去的佛修使用**力改造成了一座佛山。那些泉水就是净化世间生灵的一切罪业的仙泉。善良的人不仅不会被泉水侵染，反而可以借助泉水洗去凡胎，得到莫大的威能。而那些女人就是因为善妒，才会被泉水所害。

这样的说法让沈清灵嗤之以鼻，那些老学究搞出这么多名堂，还不是为了控制那些天生爱美的女人？

所以她当时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跑去罪业山脚下查看了一番，并且取了一些泉水。本打算找个男人试试效果，没想到今日却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府的一众女人见到这样的情景吓得忍不住尖叫出声，心里暗骂沈清灵卑鄙无耻，当着众人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是为了吸引那些男人的目光。

孙氏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心里不仅没有一丝怜悯，反而产生了一大堆的怨怼。她认为容貌对于女子来说就像另一条生命，失去了容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沈清灵却为了一点小事就亲手毁去容颜，这就是不孝的行为。

那个妖帝虽然性子霸道了些，但不管是容貌还是地位都是男人中的上上品。换成其他女人早就喜滋滋的嫁过去了，而沈清灵却宁可毁掉容颜也不肯妥协，真是不识好歹。

虽然世俗中的圣人规定女人要冰清玉洁、从一而终，但历史上也有不少女人因为强权的压迫屈从了其他男人，说起来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再说沈清灵本来也不是什么传统女子，就算再多一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委屈的。而且妖帝带走了沈清灵，她就可以……转头看到百里轩眼里的心疼，她对沈清灵就更加反感了。

唐莺莺撇开了脸，心里同样没有一丝同情。这个女人不但抢走了她的男主和金手指。现在还用这样的方式来嘲笑她之前的勇敢行为，真是可恶至极。

这样一来，她好不容易在众人心目中建立了宽容的形象，就全都成了笑话。如今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摆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博取同情。心里恨不得马上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妖帝看到沈清灵姣好的容貌被那怨妒泉水生生毁去，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复杂。有可惜，有嫌恶，有纠结，有愤怒……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人一时间分辨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沈清灵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强忍住皮肤的炙痛，一字一句的说：“妖帝，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不愿意跟你结成契约。而且，今日的掌掴之仇，我将来肯定要找你讨回！”

妖帝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同时身上散发出强悍的威压，将在场的众人包括唐莺莺在内全部压趴在地上。

沈清灵听到这个笑声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无比轻松。因为从那笑容中听出了一丝惆怅的味道。这位妖帝这次可能真的不打算纠缠她了。

据她了解，狐族和龙族的性子差不多，都十分厌恶肮脏和丑陋的事物，当然也包括丑女在内。别说是跟丑女结成契约，就算见到丑女都会觉得恶心。

这一次为了自由，她付出的代价可谓是空前的惨烈，但她却一点也不后悔。前世看到女孩被拐卖的新闻，她就会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马上替那姑娘去杀掉那个男人。这样的想法也许在正常人眼里十分变态。但对她来说，被囚禁的生活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如今只是毁掉个容貌就可以达到目的，对她来说已经是万幸了。她甚至想过，如果最后真的不行，她就……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抬头一看，不禁屏住了呼吸。只见周围的墙壁挂满了厚厚的冰霜，在妖帝的威压下出现了一丝丝裂纹，并且发出卡擦卡擦的脆响，似乎马上就要碎裂。

妖帝此刻仍然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那张狂的笑声中带着丝丝苦涩和几分不明的惆怅。在场的人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男人们都沉默的想着过去的心酸往事，女人们更是思绪如潮，甚至流下了一串串悲伤的眼泪。

沈清灵可没有那么多的感情，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阿肖身边传音道：“这个地方马上就要塌了，快把孩子给我。”

阿肖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刚想要说些什么，坚硬的地面突然碎裂开来，整个人便随着那些碎石掉落下漆黑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