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挑眉道:“一枝花怎么了?我记得她上次说南阳县提刑院的白提刑要买妾,不过咱家拒绝了!”
韩氏皱着眉头道:“蔡春和的娘子白氏在庄子上传播消息,说你六姑母家的雨馨表姐现如今成了白大人的妾,很受白大人宠爱,要一给十,言听计从,连你雨辰表哥也进城了,由白大人拿了银子出来,请了个掌柜,在提刑院旁边开了个酒楼!”
青芷没想到雷雨馨如此厉害,都堕入风尘了,还能咸鱼翻身,攀上那位好色的白凌志白大人,真是厉害!
不过前世雷雨馨就不是省油的灯,对男人很有一套。
她怕韩氏担心,微微一笑,道:“娘,六姑母这样的亲戚,咱们不沾惹他们不就行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来不怕事。
见女儿如此笃定,韩氏一颗心这才放回了原位。
青芷年纪虽小,却是她的主心骨。
母女俩正说话,红玉过来了。
她听说青芷从宛州城回来了,急急忙忙来看青芷。
韩氏见女儿的好友过来了,便回自己房里做针线去了,留下青芷和红玉自在说话。
青芷拿出自己在宛州城给红玉买的礼物,递给红玉:“红玉,我给你带的礼物!”
红玉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对玉石珠子耳坠,银线下坠着小樱桃大小的青玉珠子,简单别致。
她很喜欢,忙递给青芷:“来,帮我戴上!”
青芷见红玉耳孔上插着紫丁香,便把紫丁香去掉,帮红玉戴上她买的青玉珠子耳坠,然后笑嘻嘻又拿出一对青玉珠子耳坠:“我总共买了两对,你一对,我一对,来,帮我也戴上吧!”
红玉小心翼翼帮青芷戴上,然后两个人嘻嘻哈哈挤在一起去照镜子,开心得很。
两人倚着靠枕歪在窗前竹榻上自自在在说话。
青芷问起了红玉的近况:“你最近怎么样?你的马平哥哥呢?”
红玉有些害羞,怕韩氏听到,低声道:“你看我腕上的镯子,是马平哥哥悄悄送我的,他攒了好久的钱,买了这个镯子给我!”
青芷凑过去看,见红玉的腕上戴着一个赤金虾须镯,细细的,可是色泽很好,金灿灿的,特别精致。
她惊叹道:“马平对你可真好,这可得不少银子呢!”
红玉幸福得眼睛闪闪发光:“嗯,我娘也说马平哥哥待我好呢!马平哥哥不是经常骑驴子去收账么?我就去潦河镇给他定做了一个新的鞍鞯,他也很开心!”
见红玉如此幸福,青芷心里也觉得欢喜,她絮絮和红玉说了一会儿话,忽然想起自己还剩一些薄荷香胰子,便道:“我给你拿两块薄荷香胰子!”
红玉接过用青纱绣囊盛着的香胰子,问青芷:“我想送给马平哥哥一块,可以吗?”
青芷笑眯眯:“我送你了,自然就是你的,你想送谁都可以!”
她给红玉两块,就是想着红玉可以送给马平一块当礼物呀!
傍晚的时候,天总算没那么热了,青芷这才戴上草帽,带上春燕去后院看她的玫瑰苗去了。
两个月没回家,玫瑰苗长得油绿茂盛,上面玫瑰花苞很多,也没什么病虫害,看来她不在家的时候,母亲还是很用心照料的。
韩氏放心不下,过来看青芷,见青芷和春燕正提着篮子采摘玫瑰,便道:“学堂后院的玫瑰长得也不错,也都可以采摘了!”
又道:“青芷,现如今你做的香膏香油量那么大,咱家这点玫瑰不够了吧?”
青芷直起身子,看着夕阳中一朵朵点缀在玫瑰苗上的玫瑰花,想了想,道:“我再想想法子!”
在南阳县根本没有人大量种植玫瑰苗,现在出去收购,估计也买不到多少。
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买一块合适的地自己种。
白蘋洲那边的地容易泛滥,不适合种玫瑰苗,得再想法子
有韩氏和春燕帮忙,青芷很快就把自家后院的玫瑰花给采摘完了。
见太阳还没落山,青芷便让韩氏留在家里看家,她和春燕一人背了一个背笼,去学堂采摘玫瑰去了。
此时钟佳霖正在城里钟家花园的后院看春雨督造的房子。
他给春雨留下了五十两银子,春雨兢兢业业,在后花园先前种萱草的那块草地上建起了一间两层楼房,一楼二楼都是大通间,还没装窗子,瞧着宽敞明亮。
钟佳霖带着春生进去转了一圈,看了看,发现墙壁也甚是结实,便看向春雨:“不错!”
春雨一向不爱说话,和春生相比,瞧着有些木讷,没想到是个做事的人!
春雨羞涩地笑了,问钟佳霖:“公子,屋子里面您准备怎么收拾?”
钟佳霖略一思索,道:“待我妹妹过来,让我妹妹看看再说——她预备用这个屋子来制作香脂香膏!”
春雨忙答了声“是”。
忙完这边的事,钟佳霖乘了春生雇来的马车去了城南巷,去梅溪书肆接了虞世清,又去杨状元胡同接了韩昭玉,这才一起出城回蔡家庄去了。
虞世清见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很是关心,在马车里把府试和院试的事情细细问了一遍,然后道:“这次院试是学政齐大人主考,实在是太好了,齐大人公正严格,唯才是举,佳霖你一定可以通过院试!若考官是李太傅的人,那可太倒霉了!”
李太傅什么都好,就是爱拉帮结派,培植个人势力,遇到他的私人做主考,可不是什么好事。
钟佳霖微微一笑,道:“先生,现如今院试能不能通过还不一定呢,还有几日消息就下来了,咱们先等着吧!”
虞世清见钟佳霖居然开始小大人般地叮嘱他了,当下笑了起来:“佳霖,你放心,我不会出去说的!”
天黑苍苍时分,钟佳霖终于带着虞世清和韩昭玉回到了蔡家庄。
马车刚在学堂门口停下,蔡家的老家人蔡忠贵就迎了上来:“虞先生,钟小哥,我们老爷请你们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