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唯有你能成为陪伴我每一个春夏秋冬的那个人
——墨瑄
冬日的皇宫,一如往日的寂寥,雪花如同柔柔的白羽毛从浅蓝的天空飘落,落在地上,或化为水,或与其它雪花一起结成坚固的冰块。
湖心亭,一个穿着单薄的里衣的男人坐在石椅上,手上拿着一本兵书,神情极为认真。
眉头突然皱起,在那绝美的容颜上多添了分俏皮,却有种让人想为他抚平眉头的冲动。
墨瑄刚下朝,还没来得及换便服,拖着一身沉重的龙袍便快步朝湖心亭赶来,像极了一个迫切想要见到自己媳妇的丈夫的模样。
来到末卿身边,伸手轻轻的揉着他垂落下来的三千墨发,墨眸中的宠溺与爱惜喷涌而出,汇聚在他的身上,纵有千言万语要和他道来,都汇聚成一句,“阿卿,想我了吗?”
末卿愣了愣,将兵书放好,“国君,还要将我囚禁在这后宫多久?”
那日墨瑄并没有真的杀死末卿,只不过做个样子,架空了末卿的兵力,将他软禁在凤鸾宫。
还记得,当墨瑄第一次穿上龙袍之时,笑着说,“阿卿以后就是我的大将军了~”在那时,末卿何尝不明白,他自己一直守护的男孩终于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掌管天下的人,一句话决定人生死的人……呵呵,他与他,在这利益上,终究是离了心。
墨瑄突然挨近末卿,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热热的湿湿的,他脸上的毛孔都依稀可见。
“阿卿,我想你了……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这句话,你当真不想朕?”
墨瑄垂下眼帘,修长的食指划过末卿的眉心。
末卿闭上眼,将眼眶的温热逼回,嘴角一勾,讽刺的盯着墨瑄,“国君将末将囚禁在这后宫已有一年了吧!末将不恨你,是因为君臣之情和儿时的念想罢了,何谈念国君?”
墨瑄抿了抿唇,心中尽是苦涩,想着想着,出了神,手指一抖,末卿白皙的额头多了一条划痕。
“阿卿……”他伸手要去抓住要起身的末卿。
“国君请自重!”末卿快一步闪过,疏离的看了眼墨瑄,“望国君,念及末将还有一丝用处,不要再逼臣了。”
“呵呵……终究是我逼迫了你么?”墨瑄惨白了容颜,细心梳理的束发落下了几丝,闭上眼,睁开时眼眸里多了分冷漠,“你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末卿作揖,转身离开。
我不愿,也不想,成为你一代帝王的软肋,我只应该是当初那个,无人时,陪你练功读书的暗卫;有人时,藏在暗处保护你的暗卫。
我只是你的影子啊,我的阿墨……
——
安将军府
“将军,您身体可好些了?”安辰关切的问。
末卿摇了摇头,咳嗽一声,“咳咳”,他立马从袖口拿出手帕捂住嘴。
乌黑的血液染红了手帕。
“这毒早就渗入脏腑,我怕是撑不了一年了。”末卿握紧手帕,惨白的嘴唇微微勾起,略有些凄凉。
安辰抿唇,“将军,您为什么不与国君禀告中毒之事?”
“这毒既然已经无解,又为何要让他操心,还不如让我潇潇洒洒的过完这一年。”也好断了他的念头……
末卿没有再说话,看了眼安辰,示意他不要多嘴。
深邃的眼眸再看向院子中凋零的桃花树,闪过一丝嘲意,随后带上面具离开了。
…
“阿卿,这条桃花枝送给你了,你拿回去好好养着,等它以后成为一棵大树,我们就可以吃桃子了~”
五岁的男孩接过那条枯萎的树枝,哭笑不得,不过为了让比自己小的主子能够开心,便说道:“阿墨,我一定会给你种一棵最大最高的桃花树。”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