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已经欠你一条命,这一次,是我和他的事,无需你来插手”,夜离殇不赞同。
“哈哈…。若尘,还说你不喜欢这丫头,老头子我还真是不信呢!”,柳谓之见状出声大笑。
“这一次你听我的,我救了你,并非是让你送死的”,君若尘执着的说道。
“毁阵需要什么?”君若尘这般紧张,定是与这阵眼有关。
“丫头,看来你还不知,我柳家的玄门阵岂是说毁便毁的?除非是柳家直系女子的血脉以祭阵法,别无他法”,柳谓之平静的说着。
他倒是好奇这个他这孙女,是否真的能为了那个男人,愿意以身献阵。
“夜离殇,即使如此,你还执意要去吗?”君若尘冷声质问,眸底有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关切和担忧。
“放开”,夜离殇冷冷出声制止。
“不要逼我动手,放开”,夜离殇回抬回凝,眼里的坚决让人不由得心惊。
君若尘便这样看着,手下不禁一松,夜离殇便远远而去。
“你不去追?”柳谓之神情一转。
君若尘沉默半晌,独自站立许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抬步便跟了上去。
“家主,少主她,不会真的?”,柳叔不由得担心问道。
“你认为,有若尘在,她会出事吗?”柳谓之深意一笑。
“家主英明”,柳叔随之神情一松,微笑赞道。
“请王爷责罚,是属下察看不力,让她给跑了”,冥二跪拜请罪。
“她早有此心,对这里熟识,起来吧”,宫湮陌倒是没有多大怒色。
“那现在我们?”,一路上,他们的人都分散了,穿过了桃花林之后,眼下这又到了一片青竹林,这里果然诡异非常。
“玄门阵法?”,宫湮陌低身察看,喃喃低语。
“王爷,你快看!”,只见冥二一声惊叫。
竹林深处,放眼望去是成堆的白骨,森然凄凉,触目惊心。
可见,有多少人擅闯这里,皆是化为一具白骨,这玄门阵法,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冥二不由的得有些担忧。
其实,从踏上这个雪樱国的那刻起,他心里的担忧和不安就从未散去。
“走”,宫湮陌没有丝毫犹豫,抬步便从尸骨上跨过。
只是周身的肃杀之气更浓郁了些。
与此同时,从柳家赶过来的夜离殇也进入到了这片竹林。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落叶。
竹林随人而动,脚下沙石飞起。
宫湮陌一掌挥出,内力雄厚,所过之处,青竹皆断,四散飞起。
另一处,夜离殇同样霸道的甩鞭而过,青竹被连根拔起,暗用劲力,甩至碎裂。
“他们竟然?”,柳谓之则在竹林外的一处细细观察着林中景象。
本以为,夜离殇这种不懂阵法之人,会采取这种粗暴直接的方法。
可却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宫湮陌这般精通阵法之人,竟也选择了这种简单暴力的破阵之法。
竹林中,宫湮陌和夜离殇二人,所过之处,青竹一应皆倒,阵法再其精妙,没了这青竹做为掩护,也是独木难支。
破阵的方法的确有很多种,可是对于现在的宫湮陌来说,却不想费时费力的去研究破阵,而眼下这种,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鞭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掌风雄厚,所过之处片叶不留。
“呯~”
“呯~”
竹林在两相内力的相撞下,砰然崩蹋。
可是这一刻,无论山石俱变,天地变幻,即使是杀意环绕,白骨在脚。
天地仿佛却安静了一般,两两相对,无需言语,无需动作,只是一眼,似是跨过了千山,越过了山河。
竹林险象环生,危机未除,虽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时机和场合皆不对。
这便是两人的默契。
“开死阵”,柳谓之见状冷然吩咐。
“那少主她?”柳叔心下疑惑。
“是死是活,也是她的命”,柳谓之并非良善之人,正如他说,柳家屹立千年不倒,自有其道理。
如果天意如此,那么夜离殇命绝于此,也并非不好。
假期她能活,也是她的造化。
“是”,柳叔跟在柳谓之身边多年,自以为是很了解他的为人,可是此刻看来,柳谓之的心,他还远远看不透。
“你如何?”,宫湮陌手下没有放松,竹林很大,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毁了。
“没事,小心”,夜离殇一个翻转,一鞭向宫湮陌身后挥起,力道霸道狠戾。
待到看清,竟是一支玄铁刚箭,淬了墨黑的毒液,直逼宫酒陌后心而来。
“看来,死阵已开启”,宫湮陌森然喃道。
“可能破?”,夜离殇问道。
宫湮陌缓缓摇头,肃杀之气萦绕更甚,眸底寒气逼人。
夜离殇心里一沉,突然想到柳谓之威胁她的话,难道,她才是破阵的唯一方法?
宫湮陌见夜离殇面色暗沉,以为是在担忧害怕,便调笑说道:“怎么,夫人可是怕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如果宫湮陌没有来,她也会想办法出去。
“没有你,我生之何意?”,宫湮陌果断回道,霸道不允反抗的口气,却让人无端生暖。
夜离殇一愣,心下一暖,失笑道:“其实,我想说,你可以不必用这样的方法破阵。”
夜离殇的话让宫湮陌无奈笑道,“这还不是跟夫人学的?”
想起,他们第一次在冥王府见面时的场景,夜离殇便是这样只身闯阵。
霸道直接的毁了他的阵,他见过各种人闯阵,也有不少人去破阵。
可是却从没有见过夜离殇这种,将阵中之物一一毁之。
其实,世上最简单的方法,往往令人忽略。
人们穷极一生去研究各种精妙的阵法,又有人究极一生去解破这些阵法。
可是却忽略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即使是他宫湮陌谋略诡计一生,也是着了这一道。
“我不懂阵”,夜离殇的话,简而言之便是她不懂,要想过去,那就毁了阵中所有阻碍她的东西。
阵法是死物,没了这些外界之物支撑,破阵也是转瞬之间。
“夫人是大智若愚,为夫佩服!”,宫湮陌揶揄道。
“有空嘲笑我,还不如想办法出去”,夜离殇暗翻白眼,鄙夷回道。
宫湮陌继而神情一肃,冷然说着,“玄门阵的精妙之处便是在于这里根本没有活阵。”
“你的意思是?”
“通常阵法有死阵,活阵两口,也是布阵之人,给自己留下的活口,不过这里…。”
“你的意思是出不去了?”
“如果今天我们死在这里,夫人可后悔?”,宫湮陌一幅正经模样。
夜离殇看着宫湮陌,突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他这脸上又戴上了狰狞可怖的墨黑面具,心里想着,手便抬起来,覆上面具,欲摘下来。
宫湮陌突然脸朝一边转去,不待夜离殇回答,“不过为夫却没有这个打算。”
接着,便见宫湮陌朝着竹林的四个方向,用内力打穿,瞬间四个方向像是要相互呼应一般,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网罩,将夜离殇罩在其中。
“陌!”,夜离殇知情况不对,惊呼道。
“殇,这一次,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出事”,宫湮陌深情说着,手掌不由得伸向夜离殇的面颊,待碰到无形的网罩时,却被震开了。
“你想做什么?”夜离殇心下不安。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这一次,他会平安的和夜离殇一起出去。
“上一次,你骗了我,我还没有原谅你,同样的事情,你知道后果。”,夜离殇厌恶背叛,欺骗,即便是为她好,她也不屑。
宫湮陌心里一颤,缓缓道:“我还要带你回家呢,殇,所以,我不会死”,宫湮陌温馨却坚定的声音,让夜离殇不安的心稍稍静了下来。
宫湮陌转向着刚刚射出刚箭的方向而去。
“宫湮陌,你若敢死,我绝不原谅你,生生世世,也绝不与你相见”,夜离殇冷漠肃杀的话,透过网罩,传到宫湮陌的耳里。
只余下背景的宫湮陌,默默的向前走着,听着夜离殇狠绝无情的话,心下抖然一跳,面具下的嘴角溢上了一丝苦笑。
“只怕你,不要嫌弃我便好……”,喃喃的低语
虽然夜离殇这么说,宫湮陌也向她保证,可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却又说不上来。
“王妃?”,冥二一路追来,见到夜离殇被困于此。
“冥二,快,帮我破了这罩”,她刚刚看了下,这防护罩只有在外面才能破开。
“这是?”,冥二一头雾水。
“别废话了,快!”,夜离殇冷冷催道。
“哦,是!”,冥二内力一聚,过了片刻,防护罩消散。
夜离殇一脚跨出,便要朝着宫湮陌的方向而去。
“王爷来找您了,他?”
“跟我走”,夜离殇不想解释,她直觉宫湮陌是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