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身着银白素色锦缎的男子看着刚刚沏好的茶,愣神问道。
“公子,已经辰时了。”墨蓝色绸缎衣衫的男子恭敬回答道。
“外面这是又在下雪了?”
“是。”
身着银白锦缎的男子突然看向窗外,眼睛扫过墨蓝色衣衫男子头上的白雪。“这是第几场雪了?”
“公子,这是今年第四场雪。”
“她消失有些年头了。”
“嗯,有六年了。”
“六年了。你说,她打算做什么?”
“回公子,小人不知。”
“茶凉了,再去沏一壶吧。”
“是。”
窗外绵绵落下的大雪将院子堆白,缓慢安静,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她就不怕闷死吗?”厉君笙无奈的站在长廊对着御邪说道。
御邪并未回答,他心里清楚,她应该有什么计划,只是不想告诉他们。
“你倒是说话呀!”厉君笙被他那闷葫芦的性子给气坏了。
“走吧。”御邪懒得搭理他,说了两个字,便朝着昭亦待的书房去了。
“能进来吗?”他总是会等她应声后才回答。
“进来吧。”昭亦似乎在等他们的到来,屋子里与往日截然不同,很是干净整洁。
“今日不看了?”御邪好奇的问道。
“嗯,看完了。”
“这几年你读遍幽冥当年遗落的藏书,不会只是为了增长学识这么简单吧?”
昭亦淡然一笑道:“为何不能?”
“他们那般伤你,你就一点都不恨?”
“恨。”
“可你一点都不像要报复的样子。”厉君笙开口道。
“但我不认为他们有资格承载我的恨。”她说完另外两人定神看了眼她平淡如常的神情,竟也不觉得那是狂言。
“所以你打算放过他们?”
“摧毁一个人不一定非在肉体,有时候灵魂上的不安更让人痛苦。”
“那你有计划了?”
“嗯。”
“是什么?”听见她有计划那刻,厉君笙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终于有事干了。
“随他们去,无视就好。”
“什么?”厉君笙下意识喊出了口。
“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双重思想中斗争,懊悔和欲望,怕是他们心中的两重关卡。”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什么都不做?”御邪也摸不清她的想法。
“自然不是,只是不想让别人的事情占据我自己的时间和人生罢了。”
“你说他们是……别人?”厉君笙有点不敢相信。
“嗯。我打算去东芝城,你们什么打算?”昭亦突然转变话题,让他们有点难以反应。
“东芝城?去哪里做什么?”厉君笙不惑问道。
“体察民情。”她随口胡邹道。
“我跟你去看看。”御邪没多问,直接表态。
厉君笙早就憋的不行了,那还顾得上管他们的目的,直接同意。
“那走吧。”昭亦穿上一件素青色连帽披风,将散开的长发梳成马尾,便同他俩一道去了东芝城。
“这里临近荒漠,你到底来干什么?”厉君笙对他们那种气定神闲的姿态很不满。
“走,去茶楼。”
“听曲?”
“不,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