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就是那几具尸体。”验尸的仵作早就在旁候着，想必他也是害怕那些传闻的。

“嗯。”容子衿皱了一下眉，表情有点嫌恶。

这停尸房的味确实不怎么样，窗户密封不说，就是门缝之间的间隙也比一般的门要紧凑些。

林一从小就习惯这些味道，也没有容子衿和容子牧那么大反应。

昭亦也异常淡定，大概是有之前那几次的磨练，现在看见这些尸体也没那么大反应了。说来也是奇怪，这次看见尸体，她的身子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之前那些疼到晕厥的感觉都没有。

“这里……好阴森。”沈倾歌自然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

“倾歌，你和于夏姐出去等吧，这里面人手也够了。”昭亦知道沈倾歌是怕的，心里盘算了一下，怕于夏暗中做手脚，正好用这个办法把她支出去。

“嗯嗯。”沈倾歌怕归怕，有些事理她还是理得清的。拉着于夏就出去了。

“于北，你也在外面候着。”容子衿见于夏被带出去，立刻命令于北也出去，算是看着于夏。

“我们开始吧。”那几具白布盖着的尸体，薄而干，应该是和传闻一样的。

仵作在旁候着，将袖子卷好，准备好工具，等着完成验尸工作后离开，毕竟死人的地方还是不要在晚上多待。

“等一下，我来吧。”林一拦住准备掀白布的仵作，将自己的衣袖也卷了起来。

仵作一愣，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林一的手法相当娴熟，平均下来一具尸体花了不到三十分钟就验好了，陈老板一家四口人，加上刚刚死去的薛师傅，一共花了半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

“如何？”容子衿见他在洗手，便开口问道。

林一严肃的扫了眼被他卡膛破肚的这些尸体，冷静而又严肃的说：“他们的血被抽干了，但是主动脉都是完好的，口腔和鼻子都没有吸入杂物，咽喉没有任何伤痕，指甲发紫，内脏均完好，除了……”

“除了什么？”

“缺肾。”昭亦看着林一解剖出来的东西，清秀的眉间褶皱多了一条。

怎么会缺肾呢？

“嗯，他们每个人的肾都不完整。”林一新奇的看着昭亦，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除了这些还有吗？”容子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正在思考的昭亦。

“嗯，头骨被打碎，脊椎错位。”

“没了？”

“嗯，没了。”林一觉得有点好笑，他还想让他直接找到真凶不成？

昭亦死死盯着这几具尸体来回打量，总觉得哪里奇怪。

林一见她依然皱着眉看着尸体，忍不住好奇的问：“怎么了？我刚刚的验尸结果你不满意？”说实在的，他对自己的技术是很有信心的，今天却被这丫头看的心里有点毛。

“嗯，没有。”昭亦虽然回答了他，但眼睛还是在这些尸体和器官上。“林公子，我想问一下，这人的内脏和猪的能区分开吗？”

“啊？”显然，这个问题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过，更加好奇她的脑子是怎么思考问题的。

昭亦见他们还没理解，便开口道：“我有几个疑问，首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些肝脏之类的东西不是人的而是牲畜的？因为你看，这具尸体是陈老板女儿的，以她的体型，这颗心脏未免有点肥大。其次，凶手要这些内脏做什么？他又是怎么从他们身体里换走的？我做了一个假设，如果他们每个人身上少的是不同的器官，那整凑之后他想弄一个完整的人体内脏。当然他搜集这些人的血应该也是同样的目的。”

她说完容子衿和容子牧神情一僵，显然是很茫然。林一倒是一脸欣赏的表情看着昭亦，嘴角那明显的上扬，还真是让人难以忽略。

“你早就有这样的猜想了吧？”她看着林一问道。

林一被她一问，动了动眉眼，轻笑了一声，“是有这样的猜想，但只是猜想。”

“能分出这些肝肾之类的东西吗？”

“不太好说。”林一也没遇到过这种事，还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对策。

“现在怎么办？”容子牧见林一也皱眉，大概猜到这案子又棘手了。

“仵作麻烦你缝合一下。”

“哦，好。”他没想到昭亦会对他用那么尊敬的态度，有点懵。

“于南，你留下帮忙。”

“是。”

“我们先走吧。”既然验尸结果出来了，下面他们就应该去现场看看了。

“结果怎么样？”于夏见他们出来，推开挡在面前的于北就冲了过去。

“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怎么——你仔细查了吗？”

“嗯，尸体是由林公子亲自验的。”

“怎么会……”这个结果对于夏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她的失落昭亦都看在眼里。

“王爷，刚刚暗卫来报，城南郊河发现一具浮尸。”

浮尸？又是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