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于南从院子外跑进来，看着推门的昭亦，皱了下眉头。

“门被锁了，侧妃在里面。”她说的极其简单，于南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刻破门而入。

“王爷。”

“王爷。”

他俩冲进去后，都僵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屋里女子花容失色，男子神色阴狠，地上一摊清水，一条乱蹦的鱼。

昭亦突然感到浑身压抑，脑子模糊发昏。她似乎看到了，那条鱼在笑，笑的很灿烂，很阴险。她像睁大眼睛看清楚，但身子却没意识的倒下了。

“小白。”于南反应快，接住了她，然后看了一眼容子衿，他根本没有抬过一次眼，当下决定将她送回她的寝室。

莫琼华早已吓得傻愣在原地，明明她只是想帮他研磨，不知怎的，这鱼一直瞪着她，然后咧着嘴笑，她下意识将它推翻在地，惊慌不已。原本就神色慌乱的她听到容子衿的惊吼，整个人都呆了，他没有安慰她，而是厌弃她。

容子衿根本不顾其他，捧起鱼朝厨房走去。

整个书房只留下了莫琼华。

夜色被浓雾笼罩，虽清冷美艳，却也孤寂阴暗……

于南将昭亦放在床上，刚起身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顾荀。虽然知道他们交情好，但也不至于如此暗夜潜入王府吧。

“你——”

“她怎么样了？”

“我正要去请大夫。”

“不用了。”他上前，直接搭上昭亦的脉搏，心中一紧。

这等混乱的脉象，还真是罕见。她体内似乎有两个力量在较劲，一个膨胀，一个压抑，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样？”于南见他眉间一直紧促着，耐不住性子问道。

“脉象混乱，气血虚弱，长期胸闷气结，思虑多忧。”

“如何治？”

“没法治，她这是心病，加上先天的营养不足。”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过会儿，估计就能醒了。”他看着她沉睡的脸，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容子衿呢？”

“王爷他——”他也不知道王爷在哪，他刚刚离开后便没回去，如何能知道他的去向。

“她要静养，走吧。”

“嗯。”

他们离开昭亦的房间后，便去寻容子衿，寻了大半个王府，才终于在韶华阁找到他。

他正在看着碗里的鱼，眼神柔情似水，丝毫没有刚刚的愤怒。

“你这么在乎她，当初又为何让她独自一人？”顾荀进门看着这条鱼，满眼冷漠。

那鱼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的缩在一角，一动不动。

“你怎么来了？”

“我在不来，她又要死了。”

“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了让她活过来，捆绑了小亦几世，她的命就那么重要，值得你三番四次逼死小亦？”

“那是她应该还的。”

“她早就还清了，当时她便是一名抵一命，早就不欠你什么了。”

“不，不是她，她会变成这样吗？”

“当年的事情你根本没有亲眼目睹，单凭他们父女俩的说辞，你就一口咬定是小亦的错，她难道就活该收到你的轻视？活该一次又一次为你所谓的真相付出生命吗？你不怕有一天一切揭开，那样的结果你承受不起吗？”

“我不在乎，我只要她能活过来。”

“你在利用她对你的爱，你在消耗她的情感，你在将她逼退出你的世界。”

“那又如何？况且现在这个时刻，你该走了。”

“不好了，快请大夫。”

“怎么了？”顾荀一把拉过于南焦急的问道。

“小亦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