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王。”
“臣女见过皇上。”
他们去见皇上的时候,昭亦自觉退到了容子衿的身后,与于南并肩站着。
“谁允许你随意走的,回去领罚。”
“是。”她刚回来,容子衿轻轻出声训斥,她本来做的就欠妥,自然不会和他顶嘴。
等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便脸色古怪的从那屋子里出来,皇上皇后也起驾回宫了。
沈倾歌远远看了她一眼,眼里是深深的绝望,她很想上前询问,但目前的情况怕是不允许。
容子衿看出了她的担忧,便起身来到容子牧身边,淡淡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容子牧看了眼昭亦,然后低头垂目道:“父王让我和她择日订婚,等再过半年我行冠礼后便成婚。”
这样的事情,放谁身上都不会开心的,他们为了防沈倾歌阻止这门婚事,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怕这背后操纵的是当今天子,这是在有意削弱沈府的实力,可为什么会让这四小姐嫁给容子逸,莫不是还有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昭亦担心的看着沈倾歌。
她面如死灰道:“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可是……”她还没说完,有个人突然迎了上来。
“下官感激六王爷来参见小女的婚礼。”
“沈将军言重。”
他看了看容子衿,又看了看沈倾歌,恭敬而又疏远道:“这时候也不早,歌儿要随下官回府,还请王爷见谅。”
“沈将军自便。”容子衿和他打完官腔,便各自散了。
昭亦随容子衿回府后便自行领罚,日子一切照旧……
时光匆匆,他们再见面时已是赏诗节的前夕。
昭亦不在乎赏诗节的内容,她在担心这段时间沈倾歌过得如何。她本想私下询问容子牧,谁知那货一来便待在容子衿的书房,一待就是半天,离开也很着急,根本没机会询问。
眼下赏诗节要到了,平静如镜面的朝堂暗自涌动着巨大的波澜。
这几天容子衿几乎每天都是挑灯夜读,她知道,实则他和容子牧在准备一件大事,怕是为赏诗节那天准备的。她本打算那天偷偷溜出府去找沈倾歌,谁知那容子衿却让她也跟着去。
赏诗节这天,大街小巷都挂着诗句对子,那条通长的护城河里停着十几艘船只。许多的达官贵人都参与其中,算是附庸风雅一会。
容子衿将莫琼华带到了他的船舱里,他宛如那偏偏公子,这莫小姐则笑中带羞,很是娇美。
昭亦站在岸边,犹豫要不要上船。她是旱鸭子,不识水性,万一要是掉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站这干嘛?”沈倾歌走到她身边奇怪的看着她。
昭亦扭头,看见她清瘦的脸庞,脱口问了句:“你最近过得好吗?”
沈倾歌一愣,然后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我……挺好的。”
“你瘦了。”她不想戳穿她的掩饰,但真的很让人心疼。
“我最近减肥。”她眼神闪躲,四下观望了一下,“上船了,你在这站着干嘛?”
“我,不会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没事,这船挺大的,上去吧。”她说完就随着容子牧上了船,昭亦则和于南站在甲板上望风。
“真是郎才女貌呀,六哥不给介绍介绍。”沈倾歌进船舱看见笑的无比娇羞的莫琼华气就不打一处来,不顾容子牧的拦截,直接脱口而出。
容子衿眉间轻皱,淡淡的解释道:“这是莫府的三小姐,莫琼华。”
“原来是莫小姐,幸会。”她只是嘴上说,手直接伸到桌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琼华参见郡主。”这莫琼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嘴上说的是行礼之词,可身体却丝毫未曾动弹,眼神还很歉意的看了看容子衿,似乎在道,这船舱太小,不方便行礼。
容子衿握了握她的手,算是安慰。
果然,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见此况的沈倾歌差点把桌子掀了,不过气定神闲后,她便再无看他们,而是透过窗子看向外面。
两岸灯火通明,百姓云集,估计都是来凑热闹,看他们如何赏诗的。其实他们的赏诗内容对昭亦和沈倾歌而言,就和那个时候他们上学背诗一样,感觉不出什么乐趣。
不一会儿,沈倾歌便从那船舱出来。“怎么出来了?”昭亦奇怪的看着她。
“里面的东西影响心情,眼不见为净。”她生气的低声说着。
昭亦浅浅一笑,“你干嘛这么生气?”
“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他喜欢谁与我何干?”
“也是。”她眼珠子一转,鬼灵精怪的看着昭亦道:“你说我们现在有没有点当年苏轼的感觉?”
“没有。”她不想打击她,但是真的不一样。
“苏轼是谁啊?”于南好奇的问。
“额,这个……啊!”
船身突然晃动不已,好像撞到了什么,船身四下倾斜颠簸。
昭亦赶忙扶住沈倾歌,然后便将船舱里的人扶到甲板上。她有点奇怪的看着容子衿,可他的眼睛一直在莫琼华身上。她想知道这件事情在不在他的计划里。
船身突然又一次晃动,昭亦本能的接住了向她倒过来的莫琼华。谁知她突然用力一推,再加上容子衿着急将她揽在身旁,也用力推了昭亦一把。
“扑通”昭亦没有防备,便被他们双双联手推入水中。她想呼救,谁知刚开口便呛了几口水,然后渐渐失去意识,身子渐渐下沉。
“她不会水,快救她。”沈倾歌拉着容子牧着急大喊。
容子衿也没料到会这样,神情有点复杂。
于南急忙跳入水中,谁知一道身影比他还快,他迅速将她捞起,然后游到岸边,直接一个轻功,留下一片哗然。
“是他。”沈倾歌看着消失的身影,低叹道。
“你认识?”容子牧小声问道。
沈倾歌看了眼容子衿发黑的脸,心情甚好,悠然道:“见过,不熟。”然后命人靠岸停船,她要回府休息。
容子牧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容子衿,最后还是随沈倾歌下了船。今天的事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于南很快被拉上船,见容子衿如墨般黑的脸,缄默不语。
“给我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