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风,连月亮也出奇的明亮,南尚瑾披了凤立郁送她的那件浅紫色披风,远远望去,就如一朵盛开的紫北星花一样美丽内敛。
可以走了。凤立郁拉了拉南尚瑾的手,有些冰凉,他便一把握住放在了手心。
嗯嗯。南尚瑾忍不住的脸红,毕竟lsquo;壁咚rsquo;事件刚刚过去不久。
你在想什么?凤立郁盯着南尚瑾微红的脸颊问道。
想今晚又是个不寻常的夜晚。南尚瑾指的是程宛殃封妃,会给南宫郡府带来未知的麻烦。
还真是这样呢。凤立郁却以为她说的是指今晚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不寻常的事。
南尚瑾显然没听懂凤立郁话里的含义,依旧自顾自地回想着娘亲出殡那天,程宛殃告诉她的话。
我爹今晚说有事会晚一会再过去,要我们不必等他。凤立郁把南尚瑾扶上马车,他亲自驱车前往。
这样路上我们还可以说些旁若无人的情话。凤立郁放下马车上的卷帘时半开玩笑说道。
南尚瑾被他给一下子逗笑了,就他们两个人,似乎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呢。
不要让马儿自己跑就行。南尚瑾丢下这样一句寓意深远的话便钻进了马车。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凤立郁大声喊道,然后便使劲挥动手中的马鞭狠狠抽了马儿。
一进行宫,南尚瑾就感受到了北堰王对程宛殃的重视,就连顾吟凝成人礼都没有布置的这样奢华,四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看来程宛殃糊弄男人的手段还挺高明啊,堰王还真舍得下血本博美人欢心。南尚瑾的话里酸溜溜的,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来北堰行宫了,这般奢靡之风还是在幼时,许月照封妃时才有的场景。
这话我们之间说说便罢,若是被有心人给听了去,怕是要出事的。凤立郁自然听得出南尚瑾话里的意思,他四下看了看,他们来得还早,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南尚瑾听话的点点头,今晚听说是在俞桓殿宴请宾客,倒不必担心在外面吹冷风着凉了。
凤立郁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南尚瑾对这个程宛殃看来是有很多不满啊,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她。
时候还早,不如我们先到花园里逛逛吧。凤立郁生怕南尚瑾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所以干脆提议去花园里。
好吧。南尚瑾也不想去的那么早,那些人虚假的嘴脸她也着实厌恶,因此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凤立郁的建议。
可是没过多久,南尚瑾就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因为他们刚到花园不久,便遇上了程宛殃带着几个婢女在那里。
真是冤家路窄。南尚瑾嘴上嘟囔着,可脸上立马堆满了那种让她自己觉得厌恶的笑意。
给宛妃请安。
给宛妃请安。
南尚瑾和凤立郁不约而同的喊道,可是凤立郁脸上显然依旧和平时一样,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刻意回避。
程宛殃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架势,她摆了摆手,冲南尚瑾和凤立郁喊道,都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语气里尽是傲娇。
南尚瑾只不过微微欠了欠身,得到允许,她便立刻恢复了原样,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南尚瑾心里不免瞧不上程宛殃的行径。
真是没有想到凤家公子也会大驾光临啊。程宛殃极其讽刺意味的说道,上次凤云鹤的一番针对她的言论,她可记忆犹新呢,凭她的聪明不难猜出凤立郁的身份,唐澄明和赵凉儆三年丧期未满,他就人前人后的和凤云鹤走得特别近乎,再加上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更加坐实了他凤立郁的身份。
宛妃说笑了,此等大事岂有不来之理?不过我爹他临时有急事兴许会耽搁些许时辰,还望宛妃不要怪罪。凤立郁见状赶紧跟程宛殃解释了下父亲的事。
晚点没关系,只要来就行,毕竟凤侯爷风采依旧,上次也只不过领略过皮毛而已啊。程宛殃刻意提及了上次之事,有仇必报可是她的本性,所以这次凤云鹤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宛妃说笑了,我爹他也不过就是会些皮毛而已。凤立郁极力为父亲开脱,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程宛殃的身份尊贵,还是不要轻易得罪她的好。
程宛殃显然丝毫没有想要让步的意思,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继续说道,凤公子真是过谦了,想必凤公子也一定遗传了凤侯爷的才气,才能让南郡主死心塌地的吧。
她还真是没完没了的了,难怪人家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既是女子又是小人。
凤立郁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着这摆明了是找茬,不管他怎么谨小慎微地回答,她都会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他的不是来。
好了,就不拿凤公子开玩笑了,有一事还真是要征求凤公子的意见呢。程宛殃似笑非笑地说道。
宛妃请讲。
我想要跟南郡主单独说会儿话,毕竟在南宫郡府的时候,我们还曾姐妹相称过,叙叙旧总可以吧,不知凤公子是否介意?程宛殃说得明显口不对心,可这个要求却是凤立郁无法拒绝的,人家只说是叙旧,又不是别的。
凤立郁犹豫了片刻,紧接着他便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特意深情地望了一眼南尚瑾,所有的叮咛嘱咐全都在这个眼神里了。
南尚瑾只是默默地回了个眼神,坚定无比。
宛妃可以说了。南尚瑾说道。
程宛殃也遣退了身边的几个婢女,然后问道,郡王爷这怎么没来?
南尚瑾冷哼一声,果不其然,她心心念念的还真是父亲,我娘亲还在丧期,父母亲感情笃定,所以父亲无心其他,还望宛妃不要怪罪与他。
程宛殃听后,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悦,但转瞬即逝了,自然,郡王爷与夫人情真意切,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我怎么会怪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