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他的手掌并没有发出什么奇特的灵力波动,而一直昏迷的严小冰此刻却是有了转醒的征兆。
束红衣是第一个发现的,她连忙收回那两枚金菱,以免影响严小冰本身的灵力运转。
第二个发现的就是陈末,苍天可鉴,他是因为太过于高兴而忘记抽回自己那只手,绝对不是因为太软太舒服什么的,只可惜就算苍天在默默注视着一切,即便你发誓,他也不会把目光停留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
所以,在束红衣温柔的目光下,严小冰睁开了眼睛。
那双朦胧中十分好看的大眼睛,初见周围的场景还有些迷茫。
“大姨?”严小冰囔囔着。
“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大姨在帮你看看。”束红衣继续轻声道:“真是太莽撞了,血符是你这样用的吗,还好你人没事。”
听着这充满关爱的斥责,严小冰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她心中也有些后怕,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头脑一热就把血符当不要钱的乱用,要知道就算是普通的失血过多也是会导致昏迷的,更何况她流的是灵血。
头脑逐渐清醒,让她回忆起了电梯和走廊里的好多事。
陈末,自然是她回忆中的一个人物。毕竟她的这般境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不遭受邪恶的迫害。
这点早在他们曾入道之时,每人都会立下这种誓言,只是到如今有几人会这般做就不一定了。
想起陈末,严小冰自然是要寻找一下。
而后,顺着突兀停留在自己腹部的那只手掌,严小冰找到了自己拼命保护的那个普通人。
陈末面露尴尬的神色,这个时候是若无其事的说声你好,还是很自然的拍拍严小冰的腹部关切的说,你没事就好。
“这手掌停留的位置很尴尬啊。”陈末内心咆哮。
据他所知,还没有哪国的问候是拍着人家的小腹说的。
所幸一条快若闪电的腿横扫而过,打破了他的思考。
面对这个面露狞笑(和善的尴尬微笑)的男人,尤其是他的一只手还停留在你的腹部,相信是个女性都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一脚,很自然。
这一腿扫出去的力量不大,但也足以让陈末移动些位置。
陈末半个脸蛋贴在车窗上,贴了好一会儿,他试图用这种看风景的姿势化解刚才的尴尬。
外面的车水马龙,都被他看出了不一样的景色,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能透过密集的人群,看到拐角处的......
“小冰!”
束红衣急切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顾不得扮演雕塑,陈末连忙朝着那边望去。
只见刚才还清醒的严小冰,此时又昏迷了过去,她苍白的脸上闪烁着一道黑光,忽隐忽现。
黑光像是失去了控制的乱流一般不断冲撞着,严小冰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细细的汗珠,那张原本就十分好看的脸蛋,此时看上去那么可怜。
束红衣的动作可谓是不慢,那两枚金菱再次祭出,只是这次输出的灵力却不比刚才温柔,金色的灵力顺着严小冰的额头进入,直朝着那股乱窜的黑光堵截而去。
面对着即便渊都不敢大意的金菱,黑光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被减慢,金菱灵力形成的阻隔,看上去竟是毫无用处。
束红衣面色难看,刚准备咬破自己的手指施展血符。
陈末忽然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于是他抢在束红衣咬破手指的前面,又一次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严小冰的小腹上。
“你干什么!”束红衣大怒,先前的账还没算清楚,此时这个男子竟是趁着机会又要占自己外甥女的便宜,她哪里还能罢休。
陈末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他根本没有什么根据,也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他不会道法,自然手掌不能散发金光,他把手掌放在严小冰的小腹上,也只是把手掌放在人家的小腹上而已。
然后,还不等那可以将渊抽飞的金菱发作时,昏迷的严小冰居然再次醒了。
陈末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束红衣停下了即将要把陈末灰飞烟灭的手印。
二人对视一眼,看到陈末一脸无辜的神色,二人又极有默契的把目光看向了严小冰。
“呃...”严小冰轻哼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体内稳定的灵力突然暴动了起来,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一股黑光正在帮她稳定灵力,只是可惜灵力太过于混乱了,黑光纵然速度再快,似乎像失去了眼睛一般,没办法帮她完全稳定住失控的灵力。
“你...”紧接着,刚刚转醒的严小冰似是有些场景重现的错觉,再次看到了停留在自己腹部上的那只手。
“等等...”
“等等!”
陈末和束红衣的声音齐齐传出,让严小冰准备在飞起一脚的动作停了下来。
陈末的声音有些无奈,束红衣的声音有些坚决。
因此严小冰的神情有些委屈。
“陈末也就罢了,怎么大姨你也...”严小冰这般想着,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看向束红衣。
“怎么回事。”束红衣摸摸严小冰的额头,帮她擦去那层汗珠,神情严肃的看向陈末,准备听到一个让她满意的解释。
二人四只大眼睛同时望向陈末,就连在前方开车的大汉听到了后排的动静,也用后视镜向陈末投来两只铜铃一般的大眼睛。
“老大,您好好开车吧。”陈末捧腹着。
也不知怎么了,醒来后的他似乎视力变好了许多,以往日常面对电脑手机的他,多少也有些近视,现在别说余光能察觉大汉的眼神,就连那微不可见的黑光也...等等,黑光。
陈末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连忙说道:“黑光...是黑光。”
他可不想被当成色狼,虽然每个男人心中都隐藏着一条色狼,但他依旧不想被当成偷袭人家小腹的色狼。
“什么黑光?”束红衣依旧面色不善,她希望得到充分的解释,要不然自己外甥女一个黄花大闺女,总被你把手放在小腹上,算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