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木一把拉住终风，“她有分寸，让她出出气。”
不说是苏木，连君木都觉得今天出奇的很。
孟长歌一向都淡淡的，这还是头一回看她这么气急败坏。
“老子……”
一掌接一掌，苏木限制了男人的拳脚，他还不得手，生生的挨了十几巴掌。蒙着面巾也看得出来脸颊明日就该与猪头无异了。
他眼眶有些红，死死的盯着孟长歌，藏不住的鄙夷，嘴里含着口血水道，“也就是我们如今落魄了，什么人都敢上来踩一脚。我们……”
“是啊，如今落魄了什么人都敢踩一脚，”孟长歌掐着他下巴，眯着眼，“可是，我让你们杀平民百姓了么？”
“敌国之民，有何杀不得的？他们杀我千千万万兄弟的时候，也没见手软啊！”
“所以，你们就没事屠个城？那三座城，是不是你们干的？”孟长歌真的怒了，死死的掐着眼前的人，眼里愤怒得快喷火。
三座城？
大半年前，南方前线的确是有过一阵流言蜚语，说得有鼻子有眼。无故三城被屠，那次情报也是他们这一对人马查的，记得那时事情很是严峻，只有几位将军知道。
他……怎么得的消息？
男人细细的打量了孟长歌一番，越发觉得心里那个念头怕是真的。
“你……你是谁？”男人表情僵住了，“你你是孟……”家后人。
——啪，一声清脆，孟长歌哑声道:“你不配叫。”
男人红着的眼眶此时此刻一下子泪涌出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我们被人骗了，骗了……”
孟长歌没再看他，卓依忍着鼻酸，替她拢紧了衣。见他没威胁了，领着几个人就在隔壁的地窖里找到了群孩子，数数，大概有一百多个的样子。
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三四岁，一来就围在那男人身边，小声的叫他叔叔。碍于这群长得白净但有凶气的叔叔们在场，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
已经是黄昏时，苏木占厨房，同卓依一道做了几道小菜。
孟长歌没有多大的食欲，挑了两筷子就没动了。
门外，几十号脱了上衣的大汉跪着。
究竟是愧疚还是害怕，谁也说不清。
这是踏律的一支旁系小队，平时就负责侦查情报，做做善后工作。当然，在战场上什么都是不定的，多多少少也会些招式。
大军北上的时候发了令所有人即刻回归，他们正在北边刺探消息极为关键的时刻绊住了脚。只得让新来的同僚们先走，他们还没来得及南下，叛乱的消息的传了过来。众人心急，没进边境都听到踏律全无的消息。
一干人没有办法，夺了人家土匪的山头做了半个土匪，手里的情报也就这么留了下来。
“阿舟，他们……”
孟长歌拨了拨火炭，声音里满是倦意，“我哥哥当年夜雪黔山，在那里趴了六天，最后拿下了敌军首领。大雪不息，连落数日。再者，我也没让他们跪。”
外面的人跪了一夜，孟长歌在窗边也坐了一宿，心里像是蒙了灰，什么都是不舒服的。
她开门的时候，外面几十号雪人齐齐的望过来。
孟长歌拢在披风下的手握紧，“起来君木一把拉住终风，“她有分寸，让她出出气。”
“老……”
一掌接一掌，苏木限制了男人的拳脚，他还不得手，生生的挨了十几巴掌。蒙着面巾也看得出来脸颊明日就该与猪头无异了。
他眼眶有些红，死死的盯着孟长歌，藏不住的鄙夷，嘴里含着口血水道，“也就是我们如今落魄了，什么人都敢上来踩一脚。我们……”
“是啊，如今落魄了什么人都敢踩一脚，”孟长歌掐着他下巴，眯着眼，“可是，我让你们杀平民百姓了么？”
“敌国之民，有何杀不得的？他们杀我千千万万兄弟的时候，也没见手软啊！”
“所以，你们就没事屠个城？那三座城，是不是你们干的？”孟长歌真的怒了，死死的掐着眼前的人，眼里愤怒得快喷火。
“你……你是谁？”男人表情僵住了，“你你是孟……”家后人。
——啪，清脆巴掌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配叫。”
男人红着的眼眶此时此刻一下子泪涌出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我们被人骗了，骗了……”
孟长歌没再看他，卓依忍着鼻酸，替她拢紧了衣裳。
苏木见他没威胁了，领着几个人就在隔壁的地窖里找到了群孩子，数数，大概有一百多个的样子。
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三四岁，一来就围在那男人身边，小声的叫他叔叔。碍于这群长得白净但有凶气的叔叔们在场，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
已经是黄昏时，苏木占厨房，同卓依一道做了几道小菜。
孟长歌没有多大的食欲，挑了两筷子就没动了。
门外，几十号脱了上衣的大汉跪着。
究竟是愧疚还是害怕，谁也说不清。
这是踏律的一支旁系小队，平时就负责侦查情报，做做善后工作。当然，在战场上什么都是不定的，多多少少也会些招式。
大军北上的时候发了令所有人即刻回归，他们正在北边刺探消息极为关键的时刻绊住了脚。只得让新来的同僚们先走，他们还没来得及南下，叛乱的消息的传了过来。众人心急，没进边境都听到踏律全无的消息。
一干人没有办法，夺了人家土匪的山头做了半个土匪，手里的情报也就这么留了下来。
“阿舟，他们……”
孟长歌拨了拨火炭，声音里满是倦意，“我哥哥当年夜雪黔山，在那里趴了六天，最后拿下了敌军首领。大雪不息，连落数日。再者，我也没让他们跪。”
外面的人跪了一夜，孟长歌在窗边也坐了一宿，心里像是蒙了灰，什么都是不舒服的。
她开门的时候，外面几十号雪人齐齐的望过来。
孟长歌拢在披风下的手握紧，“起来。”
积雪漱漱的往下落，有的人冻得嘴唇紫青，有的人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他们都注视着眼前的人。
其实昨天那个男人是这位是孟家二公子的时候，众人起初是不相信的。都知道那孟二公子生死未卜，哪能随随便便就撞上他们。
可有的人，天生就有那种令所有人都甘心臣服的气场。
他们身份掩藏得很好，能如此熟悉踏律招式的并且在他们交手仅仅几招的情况下还能认出他们的，这就很有说服力了。
孟长歌扫了众人一眼，开口问道，“佰长何人？”
昨天后林里那个男人出列，拜倒在地，“卑职在！”
两人入室谈了一刻，孟长歌大概的明白了来龙去脉，将他们用火漆封好的情报仔细的瞥了几眼，吩咐道：“半个时辰后，过来集合。”
男人领命退下。
待人走后，孟长歌浑浑噩噩的端起端起茶水饮了一口，好半天才嘶哑着嗓子叫道，“卓依。”
卓依觉得这几张轻飘飘的纸有万分重量，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阿舟，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镇北国府……居然，他们……”
这个死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玄洲人第一次帮皇帝胜战后，那位开国大君提笔布下的死局吧。连这份情报也是镇北府从宫里挖出来的，辗转几番，落在了孟长歌手上。
好半天，孟长歌才压下心底的戾气，自嘲道：“我还以为是我们自己功高震主，才让他下的杀手。原来，一开始，皇帝就只想让我们活那么久……跟个桥板子似的，完事了就要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