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便有七八个护卫持棒走了出来,恶狠狠盯着为首的人。老板看着锦袍华府,眉宇间一股冷傲之气,绝非平常人家。
老板有些后悔嘴快,生在江湖讲究靠的就是张嘴,又道:“这位爷,不知小店是怎么得罪您了,您这一脚可踢碎了我的瓷瓶。宛州来的,刚到,还没捂热乎!”
孟长歌把视线放在老板身上,痞笑道:“巧了,我来就是看这批货的。”
她今日是一身劲装,神情默然,显得极为清高。这样一笑,倒是更加俊朗了。
老板一听有生意的门道,暂时就把刚刚那事暂置一边,谄笑爬上树皮般的老脸,“哎呀呀,那是在下气急了,还望公子海涵呐!”
“无碍,老板带路吧。”孟长歌回笑,看着就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这让那老板打定主意要在她身上坑一笔,不就是一个败家子,最多的就是钱。况且能找到这个地方的,定然是老熟人介绍来的,送上门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是是是,您请,这边走。”老板眯着小眼睛在前边带路,孟长歌冷笑几声跟了上去。
把人带到一间屋子里头,老板以此打开一排的木箱子,外头还印有宛州瓷的字样。
宛州盛产瓷器,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孟长歌从前跟白雉在宛州小住过几回,耳目沾染也知道一些门道。况且皇家打赏的也常是这些,算不得内行,也起码认得清好坏。
扫过一遍,她基本上就可以断定。
“这件是什么?”她故意指着一件相对较劣的瓷品问道。
老板一笑,“哎呦,小公子眼光倒是不错。这是青瓷冰纹盖碗,名贵得不行呐!市面上都是一千两一件。”
孟长歌心里了然,这人摆明了是要讹她钱,她笑意更浓。
“哦,那这件了?”
“青白玉镂空螭纹杯,三千两一件。”
“这件?”
“芙蓉白玉杯,四千两。”
孟长歌满意的点点头,“那么便把这一些……”
老板连忙把话接过来,一脸油腻的笑,“看您这么阔气,总的来给六千九百两就够了。
大家都这么熟了,先前那个碎掉的我都不跟您算账了……
嘿嘿嘿~”
孟长歌端着笑,苏木隐隐预料到不好。果然,听得孟长歌后半句话丢了出来,“把这些全部砸掉。”
老板愣了愣,脸色倏地变了,“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容他反应过来,孟长歌拿起他所说的那件最贵的瓷器高高举起,松手,落在了地上。碎瓷片散了一地。
跟着苏木和影九也不含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虽主子不在,但此刻大人的命令就是主子的吩咐。
屋里一阵“噼里啪啦——”过后,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老板阻拦不得,开门就准备喊帮手过来,可孟长歌抢先一步。把人堵在门口,把腰间的利刃拔了出来,抵在他脖颈上,“当心手滑。”
老板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都怪自己看走了眼,求饶道:“好汉,饶命啊!不知我哪里得罪好汉了,你说,我保证绝不再犯。”
那肥胖的身躯跟着他动作一抖一抖的,笨拙又好笑。
孟长歌正色道:“哦~那是因为你长得太丑了,我看不过,你改吧。”
这摆明了就是刁难,方才还趾高气扬的老板此时又气又怕,浑身都在发抖,“这……这怎么改?好汉您明说,别别别……”
他似乎都感觉到了有血流出来了,小腿止不住的在打颤,“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