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孟长歌没有过多的惊讶，这个节骨点不正常她早就料到了，可他们都在，只说明设下的埋伏都被看穿了。

这样很好，都不是蠢人，势均力敌才有意思。

“你……你……”魏飞轩无奈叹气，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孟长歌吸吸鼻子，“如你所见，我很好。只是染了点风寒。”她怕冷，往年遇见阴冷天家里都是备着暖炉的。军营里没有这个条件，本想捂着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结果却被掳来，还让他识破了身份。

“长……”魏飞轩停住口，发现想叫她一声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苦笑，“要怎么称呼？”

孟长歌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些，声音嘶哑，“姬舟。”

“风雨同舟的舟。”就算她不开口解释含义，魏飞轩也能准确的知道她所表达。姬舟是一个名字，也是她的一种态度。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但是一看见人缩在火堆前吸鼻子的样子，他什么也说不出口。能再相遇就已经是缘分，他不敢所求太多，唯恐黄粱一梦。

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孟长歌的身份不能暴露，他点头，表示理解。

孟长歌的身份不能暴露，他点头，表示理解。最终还是把自己身上刚换的干衣服脱下来，递过去，“外袍子脱下来烤烤，也是黑的，别人分不出来。”

他们潜进去偷跑出来，里应外合，攻下边城都是谋划好的。

当然，也包括他们带了干净的衣服藏在山洞里。孟长歌什么都没有，只能坐在火堆前边取暖。

她没有伸手接衣服，这身玄衣她在就不配穿了。皇家的衣物，她都没有再拥有的资格，她叛国了，罪名已实。

“不了，你自己穿吧”她垂下脑袋，冻得瑟瑟发抖。

“阿舟，我们是不是就这么生疏了……”

孟长歌盯着火光，神情冷漠而疏离，“你要明白，今时不同往日。”

心底涩涩的，魏飞轩有些难受，习惯了从前孟长歌的活泼，现在这么平静得不掺杂任何情感的语气像刀刃刺在心上。

他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好。

孟长歌不肯接衣服，魏飞轩只好又抱了一堆木柴来，把火烧的更旺了。

两人一度无言，孟长歌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魏飞轩就静静地看着她。

此刻边城内外已经是混乱一片，天际闪电雷声嘶鸣，边城里的血腥味越发浓厚。就算雨再大，也掩不住浓厚的腥味，叫喊声震天。

这才是敌军的主力，他们根本没有在前方设伏，为的就是使这招调虎离山之计。这个时候，将军已经深入永熙，回城救援，根本就来不及。

边城作为漠北第一道防线，在此次战役里的分量举足轻重。

永熙不同，他们失城、诈降都是意料好的，包括前几次的交战。那就是诱饵，既让将军起疑心却又跟着他们的计划走去。

一切都被大人猜到了。

苏木扶着城墙，大口的喘着凛冽的空气。

疾云虽然训练有素，但不适合近身作战，他们的厉害在马背上才能体现出来。

眼看着就落了下风，他不知道这样负死抵抗有没有用处，因为这支军队还在进城。苏木心沉谷底，到底该有多少人，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打法是他没有遇见过的。

由此可见，边城对他们来说一定很重要。

大人不在，若是边城也丢了，他也没有什么颜面去见将军了。